顾时涵喊住沈稷山,“沈先生,这件事能不追究吗?”
沈稷山回头,目光含着诧异,这样惩罚,顾时涵应该高兴才对,“你不想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顾时涵低头,她不想,陈美丽一旦被开除,再一通报,这将成为她人生的黑点,将来传到学校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小时候顾时涵被人诬陷偷了同桌的笔,学校严肃处分,当时妈妈难过了好多天,如果陈美丽的事情公开,她妈妈一定很难受。
“我想都是一时冲动做的事,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沈稷山微微低头想了想,“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得帮我做个事。”
“什么事?”顾时涵问。
“来我办公室。”
顾时涵跟着他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赫然发现陆隐之正面对玻璃墙看着窗外的风景喝着茶。
男人的身形笔挺修长,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黑色的衬衫上,显得整个人气质深沉又不那么死板,衬衫袖口微微上拢,露出半截白净的手腕,腕表在阳光里偶尔发出耀眼的光芒。
顾时涵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
白雁随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看见沈稷山后面跟着顾时涵,他站起来:“顾小姐一回酒店就将几位上司告到这里,有胆量。”
顾时涵抿嘴一笑,满眼星光,“陆先生说了,逃兵不能当。”
这是陆隐之前世跟顾时涵说的,无论是生活,情感还是职场,都应该勇敢面对。这些话激励着她战胜了抑郁症。
陆隐之回头,端起玻璃台上的茶杯走到沈稷山的办公桌前,“这些小挫折都要逃避,以后走上社会怎么办?要做一辈子逃兵吗?”
“顾小姐可不是个做逃兵的料!”白雁随放下手里的杂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就是要逃也要先搅得敌人一团糟。”
初见她在顾家不就是这样?!
气氛很融洽,沈稷山转着手里的笔,脸上的表情温和起来,“是个刺头!”
顾时涵瘪瘪嘴,自己这样一个善良温柔的人,竟然被人说成‘刺头’。
“刚才我答应不追究那个陷害你的人,现在你得答应我,在你开学前,替我管管这些人。”沈稷山从抽屉拿出一个小标牌放在桌子上。
顾时涵看了一眼陆隐之,他修长的两指,正轻轻地转动杯子,好像没有听见大家的谈话。
白雁随走了过来,拿起标牌看了看,“不知道沈董开多少薪水呢?”
“这个上不封顶,看她表现喽!”沈稷山补充了一句,“好的话,四年大学费用,我掏了。”
白雁随把标牌递给顾时涵,浅笑:“好好干,一周等于四年!”
顾时涵心里里面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了一笔账,四年得好几万呢!乖乖,她这钱赚的这么容易吗?
她不禁想起沁香苑的客人,一碗粥给了两万块。可是至今她都不知道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到底是谁,好想跟他唠唠嗑,看能不能再搞点小费。
这个标牌是红底白字,上面写着:总经理特助
顾时涵摇摇头,双手奉回:“我什么都不懂,为人处世不圆滑,很容易得罪人,很难胜任。”
沈稷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圆滑的我见多了,现在就需要你这样的。”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给我重新立一立规矩。放心干,有人给你撑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顾时涵看了一眼陆隐之。给她撑腰的人到底是沈稷山还是陆隐之?
陆隐之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往手腕上一搭,叮嘱顾时涵,“好好工作。”
他要走了。
沈稷山挽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怎么也得喝一杯。”
顾时涵脱口而出:“陆先生不能喝酒!”
沈稷山眼里意味不明,鬼使神差地打趣顾时涵,“呵呵,我是让你管管我那些老油条,不是让你管.....陆执行长。”
顾时涵眨着清明的眼睛,好像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