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被少年死死擒住摁在地上,挣扎一番却是纹丝未动。
昭颜上前蹲下,将黑衣人罩在脸上的黑布取下才发现这是个女人,惊叹一声:“哇!还是个女子,那你也未免太能跑了吧!我简直甘拜下风。”
黑衣女子的脸贴在地上,微微转了转头,挑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剜了昭颜一眼。
“……”
她自从进入这具身体就屡屡惨遭白眼,到现在为止她都要数不清自己究竟被翻了多少个白眼了,现在甚至已经过分到连一个不知名的可疑之人都能翻她一眼了,这还得了?
昭颜伸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眼神狠厉起来。
“就凭你,也想翻我的白眼?既然你这么喜欢剜人,那一会给你把眼珠子剜出来怎么样?”
少年看着眼前的江初南,竟有一瞬间感觉她真的就是昭颜,即使声音不像,但她刚刚说话的语气和昭颜简直如出一辙。
那黑衣女子似是有些害怕,但不过片刻功夫便收起恐惧朝昭颜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后鲜血就这么从她的嘴角流出,昭颜以为她是想咬舌自尽,连忙将她的嘴巴捏开。
“没用的,看她的样子是服毒自尽了。”看着昭颜的动作,少年出声制止。
“服毒?”
“想必她是将毒藏在了牙齿上。”裴淮卿看着已死的女人放手松了劲,才向昭颜解释。
“她也倒是忠诚,宁愿死都不愿和我们道出真相。”昭颜松开了自己的手,黑衣女子的脸倒回地面。
“她不愿意说,我们可以自己查。”
“怎么个查法?眼看宴会就要结束了,我们还不知道嫌疑之人的范围。”
昭颜有些疲惫,见少年起身,自己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起腿,将手支在腿上而后撑着头有些发愁。
裴淮卿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你抬头看看这是何处?”
昭颜听话地抬起头,目光正巧对上不远处宫门外的牌匾——广德宫。
“广德宫?”
“对。”裴淮卿又恢复了当初那副惜字如金的样子,简答道。
“广德宫是谁住的地方?”早已习惯的昭颜并未计较,毕竟大事要紧。
“刘贵妃。”
“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她?”昭颜有些意外这个案件会破的这么快,可惜少年的下一句话就打断了她的臆想。
“不一定。”
听到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昭颜再次垂下头,看来又是白高兴一场。
瞅见她的模样少年摇了摇头,又让她仔细去想想。
“你想想,方才我追她时她遇到分叉口可有一丝犹豫?”
“那也有可能是人在逃亡时不会过多思考啊。”两人的角色互换,昭颜成了那个否定质疑之人,但少年依旧耐心。
“你说的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如何混进宫中?她明明身上藏了毒为何会将我们带至这里才服毒?”
“也许她是觉得自己能够脱身,才没有立刻服毒,直到被你抓住后才服毒自尽。”
“不。”少年扯下倒在地上早已死透的女人身上最外层的那黑衣,露出里面她穿着的宫女的衣服。
“若她真是真正凶手的手下,那便不可能不知道我会武功,可她依旧选择暴露便已经证实了她是故意的,故意引我们前来。
“而能这么一身黑衣在这宫中随意走动又熟知这皇宫的地形的人只可能是宫中之人。”
“会不会是哪个外臣安在宫中的眼线?”
“不可能,目前除了你父亲和我父亲,几乎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可他们可以排除,因为若是他们放着好好的位置不坐跑来杀个小官之女那便是蠢到家了。”
裴淮卿想到自己的父亲,冷笑了一声,为他洗脱嫌疑倒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而确实是他那位父亲大人实在不会做出此等损己的蠢事。
“那看来,确实是这宫中之人所为,那这女人跑到了贵妃的寝殿,也许是贵妃的人,想到贵妃宫里躲藏。”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因为这个婢女也许是专门想将罪名嫁祸在这贵妃的头上才将你我二人引来此处的。”
“嗯,你说得对,不过至少我们能确定一个方向了!”昭颜双手撑地,站起身来。
“你先去殓房,看着不要让人随意触碰尸身,也免得有人想动手脚。”少年望向昭颜嘱咐道。
“好,那你呢?”
“宴会也要结束了,我会去那找陛下说明情况,你便在殓房等我回来。”
“好。”
两人兵分两路,少年快步走向大殿,而昭颜则唤来宫人将刚死的女人的尸身送回殓房,然后自己也跟在最后折返回殓房。
“小鬼,你可有查到什么了吗?”昭颜进入灵识呼唤着系统,同时也觉得自己进入灵识越发熟练了些。
“妈咪,我查到了一些往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说来听听。”昭颜挑了挑眉,催促道。
“这御宁殿是太妃曾住的寝殿,如今的潇太妃也是曾经的潇妃,是这池凝宫的主位,池凝宫除了主殿御宁殿还有两阁,方才你已经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