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颜将慕知澜背起朝屋外跑去,那些红线似乎也知道了她们要跑,咕扭着躁动起来。
“慕姐姐,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别怕!”
“阿初,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别乱想。”
昭颜快速背着她下楼,许是因为半夜三更的缘故,客堂只有一位在柜台撑着头睡着了的掌柜。
“掌柜的,这里哪里有有医馆?!”
掌柜被昭颜抓着胳膊晃醒,带上了些起床气,语气不善道:“不知道不知道!”
也不知道昭颜哪来的力气,一只手托着背上的慕知澜,另一只手竟然还能揪着掌柜的衣领将他拽起。
“说!”
掌柜也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然也会如此厉害,结结巴巴的同她说道。
“在…在东大街有一处名叫回春堂的医馆,但我也不知道这么晚他…他们还开不开门。”
“多谢。”
昭颜冲进前院将拴马桩上被拴着的马解下,扶慕知澜上马后,自己也一跃而上,掌柜在后面边跑边喊:“我的马!我的马!诶呦,完蛋了,这下要怎么和客人交代啊…”
掌柜回到客堂,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有些惆怅,感觉头上痒痒的,伸手便去挠,谁知还没碰到头就先摸到了一根线,抬头一看吓到一个没坐稳同椅子一起翻到在地。
“这…这都是什么啊…”缠绕在屋顶的千万根红线不停扭动,似乎是饿极了,掌柜连吓掉的帽子都不顾了,急忙跑了出去。
昭颜带着慕知澜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疾驰,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慕知澜已经奄奄一息了,此刻正靠在自己的背上微弱地呼吸着。
她明白慕知澜为什么不再继续说她很难受,无非就是不想要自己担心,可偏偏现在自己就想要她说说话一为了防止她真的昏死过去,二则是她说说话自己也能安心些。
“慕姐姐,别睡,你陪我说说话吧!”
“……阿初想听我说些什么?”慕知澜半睁开眼睛,极其虚弱道。
“那你就同我说说看你的家人或者你最在乎的人吧。”
“我最在乎的人啊…”慕知澜想起那人的脸,眼中含笑。
“算了,不说他了,还是和你说说我的家人吧。”
“好。”
“我啊,有一个极其疼爱我的父亲,还有一个如溪水一般温柔有礼的母亲,对了,我还有一个哥哥,他讨厌极了,总是趁爹娘不在欺负我,可是…”谈及到自己的家人时,慕知澜脸上挂上幸福的笑容。
“也是他在一直保护我,小的时候啊,每次我被欺负了都是他替我赶走那些人,只是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此刻在战场上厮杀的他是否安好。”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就坚持住,等一切都结束了,我陪你去看他,好不好?”
“好。”
“……”
“阿初,我…我怕是撑不住了,我想睡一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慕姐姐!慕姐姐!”
慕知澜没了声音,昭颜紧张地又加快了些速度。
“驾!驾!!”
—回春堂—
叩叩叩——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过后,里面还是无人应答,昭颜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慕知澜,继续敲门,直到将手都敲到作痛回春堂的门才缓缓开了一个小洞。
“麻烦您开开门救救我的朋友吧!”
大夫听到救人急忙将门打开,昭颜将马上的慕知澜抱下一路小跑着入内。
“她怎么了?”
“她…”昭颜无法将红线的事说出停顿后才继续说道:“她喘不上气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她通气?”
“好,我看看。”
大夫将手搭在慕知澜的手腕上仔细地把着脉,同时也注意到她手上的花纹,此时的花纹不再是大红而是更偏向于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