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祥和钱慧茹没有给温念念喘息的机会,拽着她便上了车前往宫家,甚至没有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温念念揪紧了身上的外套,昏沉沉的脑袋煎熬的垂下抬起,剪断的发丝沾着泪水糊了一脸。
钱慧茹让人送了一份伪造的报告来温家,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和温祥讨论如何让宫城对这份报告深信不疑。
到了宫家,门外的管家皱眉扫了温念念一行三人,并没有开门,而是进了房子告诉了宫城。
宫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勾唇一笑,“让他们进来。”
温念念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押到了宫城面前,还未站稳,钱慧茹便上前一脚踢在了她的腿窝里,让她膝头一曲跪在了站立的宫城面前。
宫城站在阶梯上,身形本就高挺,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夹着烟,凤眼一挑,邪气丛生下带着迫人的气势。
钱慧茹笑嘻嘻的上前,抽出了报告,“宮先生,我们家南枳啊小时候学自行车把那层膜给弄没了,这还有报告证明呢,你这都用过了,再不认账,叫南枳以后怎么做人呢?”
钱慧茹看似为难,开口吐出用这个字时,将温念念贬得好像什么物件一样。
温念念发颤的跪在宫城面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宫城却笑了出来,整个旋转式的楼梯上都回荡着他嘲弄的笑声,“是吗?”
温念念的头顶传来宫城下楼的脚步声,她盯着眼前出现的双腿,笔直的线条,撑得黑色的西裤就留了一道熨烫的折痕。
宫城尖细的两指抬起温念念的脸。
温念念望着他的笑容,不由得浑身一抖,邪魅的脸上明明带着笑,那双眼睛却像是载着一整个冬季的风雪。
温祥看温念念不说话,赶紧上前推了推温念念,“还不求求宮先生?”
温念念脖子绷得很直,说话的调子都变了,带着哭腔开口,“求求你,宮先生。求求你,让我留下。”
宫城眯着眼,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道歉。
宫城站直身体,站回阶梯上,居高临下看着温家的三人。
“跪要跪的像样,让我看看你温家都怎么磕头认错的。”
温祥和钱慧茹原本讨好的笑意瞬间凝固,却又不敢惹宫城,只能压着温念念的脑袋磕在了地上。
温念念闷哼一声,掌心朝下,头贴着地板,这一刻所有委屈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钱慧茹看不惯她处处维护妈妈,十七岁就以留学的名义塞了一个行李把她扔到国外,让自生自灭,她没有哭,因为她怕自己垮了,妈妈没人照顾。
温家不给她生活费,她饥寒交迫还在打工,她也没有哭。
即便是飞机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强暴了她,她都忍着跑回了温家。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压在自己肩头的不是两双手,而是夺命的刀。
即便如此,她还是只能闷着声,哀求着宫城,“宮先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