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阳春三月,山下可以看到依旧是一座万雪冰封的城池。
半山腰处,有老人独坐石台崖岸,提酒壶一饮而尽。望眼山下城池,白雪覆盖之下有了了炊烟升起。
试探性又倾酒壶,滴酒不落,伤感之余放声道:“酒呢,酒呢,酒呢。”最终放下酒壶神情落寞。
有人登山至此处,恰有酒在手中,闻听此语,上前递上一壶酒放地上。
老人没有看来者为何人,只是提起酒壶饮了一口道:“好酒,苏家酒窖百年老酿。”
老人感慨:“好久没有喝到此酒了。”头也不回的问道:“苏家娃娃?”
风雪声呼啸。少年回答道:“苏家,苏佑。”
老人闻言沉默不语,招呼年轻人走遍是。
人生几回伤往事,台隍依旧枕寒流。
人匆匆,忽过皆为客。
酒钱?老夫喝酒,何来付过酒钱。
“等等。”老人似是想到什么。
少年领着几名手下停下脚步,试探道:“老先生。”
老人转头看了眼年轻人,以及身后跟着的守卫,眼神中闪过几分炽热。
泄了一口气。老人手中凝聚出一把白色戒尺,长叹一声,“欠你家酒钱不少了,就拿这把尺子抵了吧。”
少年见此,赶忙双手接过白尺道:“晚辈在此谢过魏老先生。”
魏焉摆手道:“去吧小娃娃,记住了“知其所过矣,将改之。”人谁无措?过而改之。圣人无错?天下改之。法之无错?万民改之。责问自身,有无过错。知错否?心无错,方无错。”
少年作揖不起道:“谨遵魏先生教诲。”
“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让我老头子再看一会城上风景。”
山下城池犹尚风雪,凄凉潇潇,残破落痕。
少年继续登高,山顶时几名随从自觉停步,少年继续,停留在了一座孤坟前,墓碑无别字,寥寥三字确为墓主名,“萧汐凉”。
清扫完杂草,少年盘腿墓前,取出一壶酒放到墓碑前,还有两盘糕点。
少年声色哽咽,温和儒雅道:“姐姐,佑儿来看你了。”
————
霁萱峰,在月色的侵染下,显得更加凄冷。
白槐梨同青水面对而坐,无言久矣。
先前青水找上了已经闭门不出好几日的白槐梨,甚至都没有去梅花院代课。
青水上来便说:“上次的事,想起了些,过来找你问清楚。”
白槐梨笼袖低头,怔怔出神,方是才想起青水在此,抬头道:“师姐喝茶吗?”
青水摇头。
见青水没有要开始问自己什么,白槐梨继续低下头。
“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青水闻言,眼眸微动。
终于询问道:“地图的事?”
白槐梨抽了抽鼻涕略带鼻音,难言道:“我想着,趁我还剩点时间,出去看看。从小到大我还没出过樊城多远呢。所以就在樊城联系到沐水镇的一位以前的镖客,从他手里买来了从樊城出森州暗道地图。”
“师姐我是不是错了。要是我没有……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对不对。”
青水没有回答白槐梨的问题,而是拿出一袋钱说道:“我按照地图上的暗道走了一遍,你……被骗了。”
白槐梨暗笑出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线沙哑道:
“是吗”
“钱给你追回来了。我还把他走了一顿。”
“不好吧。”
青水瞪了白槐梨一眼,白槐梨不敢再多话。
“钱收好,别再范傻了。”
白槐梨收起钱袋,又低头不说话。
“魏夫子回来了。”
“哦,是吗,太好了。”
“知不知道他回来说了什么。”
“什么?”
“魏夫子看到了梅花学院还是那些个小学子没走,把罪都怪在了你身上。扬言要找你算账。算是被所幸被白夫子一行人给拦了下来。哎,魏夫子脾气果真是一点没变,那个梅花院叫竹了了的刚见面就吃了魏夫子一顿打,还是在魏夫子在竹林里砍了棵竹子,做戒尺的时候,不过当然也是那小鬼先惹的魏夫子生气。”
“这样啊。”白槐梨一直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