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因为风暴的席卷已经看不清战斗的过程了,她甚至没有力量将昏迷的两人拖走而就在这时风暴停息了,她确定她看见了,毫无损伤的哈瑞肯跪倒在地上,时而悲伤时而愤怒的吼叫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能从嘶吼中听出强烈的痛苦与悲伤。
过了很久,哈瑞肯看起来十分疲惫地睡着了。漆黑的羽翼裹住了他的身躯,远远地看就像一枚待孵化的蛋。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只是让他看到最想看到的东西,人总是有欲望的而我帮你们实现梦想,你们应该感谢我。”
塞壬听着玛门所说的话,突然间眼前一黑,也昏昏沉沉地倒下了。
唯一还清醒的人失去了意识,看似已经变成死局的场面却很快就被打破了。
针落可闻的大殿内,轻微的脚步声在此时格外的明显。
“看起来又有新客人了。”
“我会带走他们。你也会死在这里。”
“凭什么呢?你的血统就像是要干涸的池塘,丝毫没有威胁。”
少年与恶魔对峙着,场面有一种说不清的诡谲,一种真实与虚幻的视感扑面而来,就像那些老电视机闪烁的屏幕。
“你再仔细看看。”少年的气场在瞬间改变了,与刚才截然不同,一种不真实的恐怖感像是丧钟般敲响了。
“你是彼列!你还活着!来找我做什么,我”玛门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可没有支持他们!别杀我!”
“玛门,那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幼稚,可我又不是来复仇的,这孩子有点小愿望,我总是得帮他实现的,你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幸运不会庇护你了。”彼列平静地说着,就像只是来做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可笑!你的力量也完全不及鼎盛,现在还要寄宿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这种身体真的能解决我吗?想必你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我还是劝你”
“你忘了吗?我很讨厌被人威胁,所以请你再死一次。”
玛门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彼列昂着头,腥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两人明明身躯相差甚远,此刻却是彼列的气势更胜一筹,他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如同命定的诅咒,黑与白,真实与虚幻的影子在大殿内不断地切换着,忽明忽暗的火焰烧了起来大殿内回荡着恶魔的哀嚎,丧钟敲响了,同时也宣告了恶魔『玛门』的死亡。
随着玛门的死亡也带来了大殿的消亡,原先以为是用黄金建起来的宫殿一时间黯然失色,原来搭建宫殿的仅仅只是普通的石块罢了。大殿逐渐开始瓦解崩塌,先是细碎的落石,紧接着就是越来越大的裂缝,巨大的石块摇摇欲坠,而昏迷的众人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若是没有救援都会被埋葬在这里。
“啧。真是麻烦。再帮你一次吧。”彼列无奈地扶额,随即赤瞳亮起,挥了挥手,落石在顷刻间化为尘埃,大殿顶部封闭的石头消失了,高升的太阳将日光洒进这个凹陷的洞内,抚摸着每一个受伤的人。
从顶端落下的尘土被渲染的宛若金沙,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地上,以及这些年轻人的身上。
“看来时间已经到了”彼列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随后眸中的红色褪去,缓缓闭眼,随后直直的倒了下去,看样子是彼列把身躯还给了陈言。
又是一阵安静,过了许久,心跳的声音回荡在了大殿中。哈瑞肯醒了,他警惕地看着自己的身躯与四周杀戮的意志高涨着,他甚至想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叮铃铃。”
那是金属挂件的声音哈瑞肯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精致的怀表,尽管有些旧了,但还是保养的很好。
温暖像刀刃刺进了他的内心,他的脑海十分混乱,毫不犹豫地振翅离开了这里。
当大殿再次归于平静时,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棕黄色头发的年轻人,他悠哉悠哉地拿着手提箱走向了玛门死亡之处,摸索着将什么东西装了进去,正准备离开。
凌冽刺骨的寒意笼罩了他,高挑的女孩从大殿外缓缓地走了进来,黑色的高马尾让她有一种理性的美感,与松散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请不要阻拦我离开。”男人推了推自己度假戴的墨镜说道。
“破碎之手end,你拿的箱子里装着什么?”斯诺冷漠地注视着他,好像并不畏惧他的能力。
“被发现了吗?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你很理智,我也一样。我们都不会在这里动手,我需要完成任务,而你需要将他们带出去所以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毕竟比起同伴的性命,箱子里装的什么也没那么重要吧?”伊恩迪摘下了自己的墨镜,湛蓝的瞳孔直直地注视着她,微笑的表情反而像是一种嘲讽。
“一个人当然拦不了你多久,但是两个呢?”当斯诺冰冷的话语落下之时,身着漆黑作战服的高大男人从她的身后缓缓走出。
这个男人戴着防毒面具,面具旁边噗嗤噗嗤地冒出了白色的水汽,黑色的帽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头发,即使是站在那里也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威胁感。
伊恩迪确实没有想到还有帮手虽然他们无法伤到他,但一次性解决两个未知能力的对手还是要不少时间的。
“告诉你们倒也没关系,箱子里装着恶魔的权语,这是一种语言的开端,掌握之后当然能够获得与之对应的恐怖力量,当然这只是猜测,并没有人证实过。”伊恩迪说着打开了箱子,远远地让他们看了一眼,又很快合上了。
现在的他身上真正的带着杀气,如果斯诺再提出什么要求毫不怀疑他会立刻动手。
“你可以走了。”
“不用送了。”
男人拿着手提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殿,消失在黑暗中。
而那个高大的如同保镖的男人胡乱地摘下了脸上的防毒面具,大口地喘息着,可不就是坷林安吗?
“靠,你是想吓死我啊!他刚刚差点就要动手了!”坷林安有些狼狈地说着。
“动动脑子也知道他不会动手了。”斯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搞不懂白驹的首领为什么会有这种跟班。
紧接着,斯诺神色紧张地跑到迪洛斯身边查看他的情况,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仔细检查后意识到他没事才放松下来,利落地掏出不知名药剂给他们都扎了一针。
迪洛斯和路寻陆续醒来,两人苍白的面庞逐渐有了些血色,强健的体魄让他们恢复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