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嘛钻牛角尖呢,你做家教和我做服务员分明是两码事。”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码事。”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还在当服务员,你就要去给那家小孩当家教找罪受是吗?”沈南荞点点头,“那好,我也不干了,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沈北沐沉默了。
“哥,你生气了?”沈南荞伸手在他面前晃,“哥?沈北沐?你说句话。”
沈北沐说:“我是在生气。”
“但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
他看着沈南荞被烫出几个水泡的手指,走进一旁的药店,没一会儿,拿了一管药膏出来。
沈北沐挤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沈南荞的指尖:“还痛不痛?”
沈南荞摇了摇头,其实是痛的,但她并不想让哥哥担心,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腿上。
寒冷的天气,沈北沐的腿一定是不好受的。
为了保护她,沈北沐已经付出太多了。
他苦笑了一下,将沈南荞有些发凉的手指捂在手里:“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在这工作只是辛苦一点也就算了,但我不想你去做违心的事。就算父母都不在了,我也希望你永远做有人护着、没人敢欺负的沈南荞。”
沈南荞想,看来这件事是真的让他伤心了。
“好,只要你乐意。”她说,“我现在就去找经理辞职。”
沈北沐说:“我们兄妹俩,就是应该同进同退。”
沈南荞知道他指的不仅仅是打寒假工一件事,还有上学。
金钱的困难是永远也无法逃避的,就像现在,也只是权宜之计,他们不可能两个人都不打工,也不可能两个人都不上学。
沈北沐陪着她来到经理办公室,办完离职,两个人盘算了一遍现在的存款。
以这几天的收入,想要凑齐学费远远不够。
她叹了口气,冬天的白昼格外短,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伴随着人群小小的惊叹声,夜幕中闪过几簇烟花,五光十色,斑斓美丽。
兄妹俩都平静了心绪,驻足静静欣赏着。
这一瞬间,他们忘却了所有烦恼。
“马上要过年了。”沈南荞情不自禁地感叹。
是啊,他们又要长大一岁了,顽强地、独立的,相依为命地活下去。
沈北沐偏过头,注视着沈南荞的侧脸,想着她是怎样从父母怀中撒娇玩闹的小女孩变成现在这样。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毅勇敢,这很好。
除此之外,沈北沐还希望她能永远保持自己不必向任何人低头的傲气。
沈南荞没有那么多感怀,她飞快地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