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衡仰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妥协。
骆征只好给他穿衣服。
骆征指了指陶成,对何玉军道:“你们去休息,下半夜我们守夜。”
何玉军点了点,把陶成裹着毯子抱起来,放在铺了褥子的会议桌上,轻手轻脚地帮他脱了外套。
“哥去外面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小衡在这里等一会儿,好吗?”骆征和骆衡商量,虽然知道孩子绝对不会同意。
果然,骆衡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双手抓着他的衣服不松开。
骆征叹了一口气,取出围巾护耳手套给他戴上,把他全身上下捂严实,虽然心里知道进化人对严寒的承受力十分强,但有些习惯却总是改不掉。
骆征一手拉着骆衡,一手拎着手电筒下楼,走到门厅,风雪的声音更清晰了。门厅的雪已经积了约有一尺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竟然不怎么下陷,似乎下层的雪已经冻住了。
骆征在雪上跺了一下脚,果然听到冰碎裂的声音。打开门厅门的时候费了点力气,门轴果然被冻住了,骆征用大了力气,门轴竟然发出碎裂的声音,然后坏掉了。
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寒气裹着玻璃珠大小的冰粒子就涌了过来。
骆征在两人身前布下一道能量罩,冰粒子打在上面,发出绵软的噗噗声,像是击打在弹性极大的物质上,快速被消减了力道,落在地面上。
骆衡转头看着骆征左脸上浮现出来的淡银色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骆征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像是野兽择人而噬恐怖的巨口,院子里的树木早已经被这场超乎寻常的暴风雪打得枝断叶残,很多树干不是很粗的树木更是被拦腰砸断,凌乱地倒在雪地里。相对这些高大的树木,那些低矮的灌木丛反而幸运,虽然被雪埋得只剩下一点露出来,但仍然幸存,枝叶完好。
其实仔细想想,这雪下得真是蹊跷,按说这么大的风雪,入夜是已经是两尺厚,现在看来,地面上的积雪依然是两尺厚。
骆征拉着骆衡从门厅里走出来,两人周围笼罩着一层的透明光罩,在风雪呼啸的夜里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有种透射人心的温暖。
雪只没过脚面,就不再下陷了。
骆衡似乎不喜欢戴着手套和骆征牵手,比起这种被隔开的肌肤接触,他更喜欢他的肌肤贴着骆征的,这才让他安心。骆衡退了手套,骆征劝了几句,见他不愿,也就纵容了。
骆征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巡视,而是直接拉着骆衡走到办公楼后面,反射着微光的雪地上,有一丛仿佛雪地里生出来的花,折射着五彩绚烂的光彩。
走近了,看清那是一丛从根部裂开的,五根多棱柱的晶簇,质地明澈透明,莹润无瑕,每一根棱柱都是不同的一种颜色,每根约婴儿手臂粗细,二十公分长短。
骆征蹲□,指尖闪烁着淡紫色的能量微光,把这丛晶簇从雪地“摘”下来。
骆衡好奇地伸出手触摸,歪头望向骆征询问。
“这种物质叫做翡翠晶石,质地和种水如同翡翠一样分为不同种类,颜色却像碧玺和水晶一样丰富,是重要的能源和代行货币。”翡翠晶石在末历年的第一次出现是在末历元年第一场大暴风雪后,当时并不被挣扎着生命只求能有生存的人们注意,到后来人们渐渐知道翡翠晶石的作用,最初出现的翡翠晶石中上品的□翡翠晶石已经很少被发现。
骆征以手中的翡翠晶石为范本解说,“翡翠晶石的质地种水如翡翠一样分为玻璃种,冰种,水种,豆种,种地越通透清澈,蕴含的能量越高。当然,蕴含能量的多少和翡翠晶石的大小和颜色也有关,每一丛翡翠晶石分生的棱柱数量不一,从一到九不等,同一丛翡翠晶石所生的棱柱每一根为一种颜色,不会重复。颜色越是浓郁纯正,蕴含的能量越高。和翡翠不同,翡翠晶石不是‘以绿为尊’,而是‘墨色为尊’,墨色翡翠晶石极为难寻,千金难求,蕴含的能量往往是其他颜色翡翠晶石的十倍,百倍,千倍。”
指着手中的翡翠晶石,“翡翠晶石中最常见的颜色是红黄蓝绿。看这丛翡翠晶石,种地剔透,无杂质,手指触摸,质地莹润细腻,颜色饱满柔和纯正,为冰种满色翡翠晶石。当然,同一丛翡翠晶石每根棱柱有时候的种地也是不同,但总体相差不会太大,不会有的棱柱为玻璃种,其他棱柱为水种豆种。这丛翡翠晶石的种地十分均匀,几乎看不出差别,颜色为红黄蓝绿紫,级别为中上品。”
说着,骆征手里的翡翠晶石发出清脆的声音,五根棱柱从相连的根部裂开了。让人惊讶的是,裂开的棱柱都是纯正的自身棱柱所在的颜色,没有掺杂丝毫其他棱柱的颜色。
“翡翠晶石会在‘摘取’,解出的五分钟内从根部分裂为棱柱数量相同的部分。小衡喜欢什么颜色?哥给你做条链子。”
骆衡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取了紫色棱柱,笑嘻嘻地往骆征身上比,啊啊地叫了几声,双手比划着,意思是把紫色的给骆征。
骆征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于是骆衡笑得唇角翘起来。
骆征把手里的翡翠晶石收起来,拉着骆衡站起来,“我们再去找找,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小衡喜欢黑色的吧。”
骆衡比划着手指,嘴里啊啊地说着,笑声从口中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