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这一套作为,对付正派人或许有奇效,但对付钟良璞这种混世的浪荡子,却是要白费力气了。
倒贴他的女人,钟良璞在香港已见过太多。
“钟先生是我们的朋友,需要任何服务,都可以找我。”松岛真子巧笑嫣然,媚眼如波。说毕,轻拍双手,几名随从端上来瓜果点心、茶水和手帕。钟良璞自是饿了,既来之则安之,拣起热毛巾先擦了擦手,又喝了口茶水润喉,便自顾自地吃起瓜果点心来,颇享受自得,心无防备;甚至挑挑拣拣,但凡稍有不称心的水果,便随手一丢。
松岛真子观察着他,倒是个如假包换的阔少做派
“香港方面,周小姐身体不舒服,已经为她办理退房了。至于您父亲与潘画家,我们也特意为他们升级到套房,条件绝不比您这间差。”她说得轻巧。
点心太干,钟良璞呛了一口,端茶饮尽。他倒是不知道,爹啲竟带着潘姨太两人去换了周玫,说起来,也算是以两人换两人,日本人倒是一点都不吃亏!唉,方振业倒是撇清了,只是又要连累自家人。环顾此处酒店房间,华丽富贵又不失古朴典雅,只是那处日式屏风摆在隔间门口,实在与这里格格不入。
松岛真子顺着他的目光,笑道:“那道屏风之后就是我的房间,您可以随时叫我。”
呵!
钟良璞又拿过一条湿毛巾,擦了擦脸,佯怒问道:“活人死人的,都已经交给你们了,何必还两处破费?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松岛真子娇嗔道:“牺牲的可不只我们两名情报科的要员,为了接钟先生船上那批货,我们在外港还损失了一条轮船。货资、船资、人员损失,都还没有结算呢,我们是好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他么的!
钟良璞四仰八叉歪在沙发靠背上,不耐烦道:“就说,要老子多少钱?!”
松岛真子拍拍手,几名佣人便进来收拾准备,含笑回道:“不急。钟先生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又受人冤枉,不如先洗洗,好好睡一觉,慢慢想一想。”
呵,这套说辞,钟良璞在过街楼对付那些欠债的烂赌鬼,倒是没少用过,可是他又不欠他们的!货是周炳山的,船是张参谋撞的,人是大火烧死、大海淹死的,他们这是趁火打劫啊!想来若不是周炳山唱反调将他摆在对立面,他们也要对他用强逼硬抢那套,如今只不过对他用软化腐蚀这套伎俩,倒是周炳山为他苦心挣来的。
既然他在他们眼里已是个阔绰傻佬,那便只能演下去了。
“唉,是该好好冲个澡,不过总要有人替我擦擦背喔,不知道真子小姐愿不愿帮我咯?”钟良璞捞起松岛真子的手,色眯眯摩搓着。
“当然可以,为钟先生效劳,是真子的荣幸。”松岛真子拉起钟良璞,替他将外套剥去,然后衬衫扣子…一套动作,娴熟自在。
钟良璞心中厌恶,却伸手将她横腰抱起,调笑道:“诶~真子小姐这样心急?我看不洗也罢,哈哈哈哈!”
边说边抱她冲进屏风之后的小房间,这房间倒是干净整洁,还点着异香,袅袅清新。
他不按套路出牌,松岛真子倒有些失算,被他猛然间甩在床上,动作粗暴,毛手毛脚,欺压上身。
钟良璞将她一身日式军装强拉硬拽,发泄一般。一床松软的铺盖被他嫌碍事,已掀翻在地,脏兮兮的鞋子直接踩踏上去。顺带踢翻了屏风与床边一应灯具,稀落一地。
“真子小姐,你不知我们跑船的辛苦,在海上飘荡日久,除了臭鱼烂虾,就是腥风臭雨,真真早就憋不住火了!老子等不及了,可就不客气了!”钟良璞说得气喘吁吁,迫不及待。
军装外套已经被他哗啦撕开,松岛真子究竟忍不住,趁还能从他身下抽出手来,“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钟良璞愣了愣,转瞬也是一巴掌,大力回扇在她脸上,更发狂一般撕开她的衬衣,大声骂道:“贱人!你在这里不就是来伺候老子的么?老子身边不是女明星就是千金小姐,口味刁着呢,要不是实在憋不住了,我能要你?!你他么的还敢嫌弃我?!老子给你脸了!”
发狂间,就要动手卸皮带。
耳听要打人,突然从外闯进来两名日本随从,踢开屏风,将钟良璞按住。
松岛真子衣衫不整、仓促起身,嘴角已被他大力扇出一丝鲜血,虽有献身蛊惑他的准备,却也不想竟要被他这般强迫蹂躏,简直就是个恶霸!
她是受过特殊培训,自是也不怕,见他被随从制服,愤恨地朝他腿间猛踹一脚,骂道:“你竟敢猥亵我,你看清楚,这是军装!”她指着身上被撕破的军装外套,恨得咬牙切齿。
钟良璞突然大笑:“哈哈哈,婊子,穿什么都是婊子!老子肯要你,是给你面子,你别他么不识好歹!你也不打听下,在香港,多少人要倒贴本少爷,你一个送上门的便宜货,清高什么!刚才不还热情地扒我衣服,怎么着,我扒你一下就不行?!哦~原来你喜欢主动呀,嗨,这有什么,早跟我说啊!”
“啪!”松岛真子又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
他浑身脏臭,混杂着血腥与牢房的腌臜味,动作又猴急泄欲,甚至不敬军装,简直欺人太甚,这不仅是对她,更是对她背后日本的屈辱,她实在无法忍耐!若不是为了他背后的资本实力,若不是为了上级的任务,她一定将眼前这畜生千刀万剐!
她不得不冷静一番,气道:“我看钟先生不如就洗个冷水澡吧,好好冷静冷静!”扬手示意那两个随从,将他拽走。
望着一地狼藉,松岛真子崩溃地大叫一声。
钟良璞在浴室内,隔着门都听到了她的嘶喊发泄,哈哈,爽快!冷水更爽快!
……
九龙码头,华丰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