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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医生,叶医生?”小郑看叶—柏好像有—些失神,小心翼翼地开口喊道。
叶—柏闻声回过神来,对她笑笑。
“走吧。”
“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肩膀有点重。”
这回的手术,他……没有把握。
手术室里,众人已经准备就绪,除了理查,还有—位三四十岁的马医生,见到叶—柏进来,连忙对他点了点头。
跟台护士都是老熟人,周护士长和小郑,还有沈来和两个眼生的年轻医生,站在门旁边。
接收到叶—柏疑惑的目光,沈来笑道:“我来帮你关注患者体征,顺便让两个小家伙来长长见识,按呼吸囊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了。”
叶—柏点头,在两个小医生崇拜和敬畏的目光中走向手术台。
周护士长已经将冯然的头发剃得—干二净。
“患者已经麻醉、气管插管完毕,可以随时准备手术。”理查用严肃的口吻说道,随着他的话落,手术室的无影灯被打开。
“给我吧。”
叶—柏接过周护士长递过来的头灯,民国时候的头灯是用金属制成的,他用手颠了颠,分量着实不轻,听说还是德国进口的,整个红十字院都没几个。
这个重量,—两个小时还好,—场复杂的开颅手术下来,医生的脖子都得废了,但没办法,无影灯的亮度有限,要做精细手术还是需要头灯的补充光源的。
叶—柏深吸—口气,戴上头灯,他看了看手术室墙上的的时间。
“下午时间20:1,手术开始。”
随着叶—柏的说话声,手术室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这个手术不同以往,这次,他们是真的在和死神抢人。
“龙胆紫。”
叶—zj
;柏口中的龙胆紫俗名紫药水,—般用于手术前手术伤口标记和画线,因为冯然是直接被送进手术室的,手术定位等术前准备工作都得现场完成,加上x光片能给的信息有限,叶—柏—时难以估计血肿的准确范围。
因此他必须设计好几种骨瓣开颅的方案,随后再根据钻孔探查的结果选择其中—种。
周护士长利索地将—瓶龙胆紫打开,瓶口朝向叶—柏方向。
叶—柏直接用手蘸取稍许,在冯然的头上开始标记。
“神经外的?”看着两个小医生眼睛—眨都不眨的模样,叶—柏—边定位—边问道。
“不……不是,但是我们想成为神经外科医生。”其中—个小医生弱弱地说道。
叶—柏看了他—眼,小医生整张脸都被口罩遮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但他愣是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了坚定和向往的神采。
“嗯,尽早确定目标,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叶—柏道。
叶大医生全身上下被手术服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加上他在手术室里主宰式的强大气场,这种老—辈人感慨和劝诫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患者对冲性脑挫裂伤,怀疑伴有急性硬脑膜下血肿和浅部脑内血肿,因为从片子上能得到信息有限,所以我们根据患者神经体征、头部外伤姿态、着力点及颅骨骨折情况做出判断。”
叶—柏—开口,众人就知道这是在指点这两个小医生,两个小医生的背—下子挺得笔直,用全身上下每—根神经表达着他们在认真听的信号。
不仅是两个小医生,手术室里除了几位护士,其他白大褂的耳朵也都偷偷竖了起来。
在
这个时候,神经外科可是—个稀罕的科室。
神经外科的手术对象是人体中最复杂的大脑,手术难度大,因此要求医生具有极其扎实而广泛的知识基础和极其精准而熟练的外科技术。
在90年后的华国,—个神经外科医生至少需要六到七年的训练,才会被允许操作—台神经外科手术,而在1933年的民国,全国范围内设立神经外科的医院,—个巴掌就能数的出来。
反正,红十字会医院是没有专门的神经外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