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汉两国的老皇帝先后驾崩,少主登基,嘉靖帝已是稳居天下第一人的宝座。
最强帝王的怒火,范离确实承受不住。
“他这是要逼范离表态?”
连项宁都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替范离感到骑虎难下。
“表示?当然要表示!礼尚往来嘛!”
范离却是一点也不为难的样子。
承明殿是批改奏折的地方,最不缺笔墨纸砚。
范离随手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好一阵笔走龙蛇!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域内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乡野,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
范离把《出师表》稍作改进,默写出部分段落。
“奇怪,只是写几个字,怎么觉得浑身舒畅,像是刚做完有氧运动?莫非是修复根骨的好处?”
范离心中嘀咕着,轻轻吹干墨迹,将《出师表》送到张居正手中。
“嘉靖帝以墨宝相赠,本相当然要回礼。这篇《出师表》,还请明使务必转达给贵国陛下。”
张居觉得范离分明在耍无赖!
自己要他表态答应造反,他却打哈哈,妄想蒙混过关?
可当张居正带着一丝好奇展开宣纸,准备稍稍品鉴楚国丞相的采,却瞬间被纸上蕴含的气震惊了!
刹那间!
一股磅礴气从宣纸中冲出,甚至冲出承明殿,贯穿于天地之间!
“至大至刚、塞于天地,是浩然气!?”
张居正脸色大变!
他修儒道,以笔墨纸砚为宝器,胸中养浩然气。
凭着自幼号称‘神童’的罕见天资,即便出身寒门,他如今也有元婴一品境界。
但张居正的浩然气仅如一条小溪,在他体内以小周天流淌,远达不到眼前的气象景致!
“落笔成气象!难道范离是大儒圣贤转世?”
恍惚间,张居正甚至有了不惜背叛大明,也要跪地向范离拜师的冲动。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这股冲动,已经是浑身颤抖,再不敢提让范离表态之类的话。
“怎么?张大人身体不适?需要请太医吗?”
范离不明所以。
张居正扫了一眼自己写的《出师表》,怎么就满头冒虚汗了?
难道是这小子平日不懂节制,过早掏空了身子?
“张大人脑袋不舒服?我朝太医院有名医华佗,尤其擅长治脑袋,你要试试么?”
张居正勉强缓过来,苦笑摇头。
“本使……下官今日能见范丞相,实在三生有幸……下官告辞。”
说完,他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将《出师表》收好,才终于告辞出了承明殿。
此刻的张居正,已经是心乱如麻!
“锦衣卫办事不力,楚国范离绝非奸臣!”
“《出师表》此,当为天下忠臣之典范楷模,留史册!”
“范离的浩然气可通天地,他定是楚国先帝的托孤重臣!”
“指鹿为马定有深意,少年楚帝认他为相父,根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疏忽了!我大明意图鲸吞天下的计谋,定然被此人看破。”
“我朝在楚国内部再难有作为,只要专攻大汉,希望能诱使董卓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