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呀,回来!”
四号支道这儿的街坊乡亲们起了骚动,小孩们全拿着弹弓奔过来,那些大妈大婶为了保护自家小孩,也拿着扫把追在后头。
更有些街坊一呼百应,自家中接递出菜刀扫把,围了上来要救张大妈。
王道士让张大妈打倒,回过气来见四名男人围攻张大妈,心中觉得不妥。
他心思缜密些,见四号支道这儿乡亲尽是些老弱妇孺,却要和潘元等人硬杠,不免觉得事有蹊跷,赶紧起身想缓和场面,出声喊着:“先别动手,把话说清楚!”但此时场面乱成一团,王道士怎么也压制不住。
“咱们不是好欺负的!”几位大婶尖声叫着,挥动扫把敲打田鼠帮众的脑袋。
田鼠帮众横行已久,尚未见过这么凶蛮的婆娘军,只当是张大妈平日教导有方,见大婶们连菜刀都拿了出来,便也拔出腰间兵刃。
老许气喘吁吁,摇摇欲坠;水半天手中无剑,帮不上忙。几个小鬼挡在他俩身前,拉开弹弓,飞石子一枚接着一枚射出。
“我操──臭老鼠果然趁我不在时闹事啦!”
卫靖口中咬着肉包,背上背着大小包裹,还披着一张鳄鱼皮,手里提着一整袋转罐子。
远远见到四号支道口乱成一团,登时气急败坏,吐出包子,扔下转罐子和鳄鱼皮,抽出长短剑,狂奔杀来。
“啊,队长回来了!”“队长!”小鬼们听见卫靖声音,兴奋大叫,纷纷上前和那群田鼠帮众扭打,或扯他们裤子、抓下阴,或用嘴狠咬,大都是卫靖教的阴狠打法。
田鼠帮众们尽管抽刀拔剑,却也不能砍杀小孩,有些出手重了,将孩子们打倒在地,也觉得惴惴不安;
但不动手,就要被抓下阴,倒显得十分狼狈。
一个较蛮横的帮众顾不了这么多,一拳将李阿狗子打落一颗门牙。
老许呼地一声,虎掌撩来,将这帮众打翻。
卫靖杀入战圈,两柄利剑胡乱挥扫。樊军紧跟在后,拳头所到之处,田鼠帮众纷纷倒下。
这头张三龙、陈块、常安听了王道士的话,都停下手,但虎哥此时却和张大妈掌抵着掌,比拼起力气。
虎哥使出全力,却仍压不倒龇牙咧嘴的张大妈,心中正觉惊异,突然肩上让人重重拍了一掌,是樊军赶来了。
樊军沉声问他:“怎么,这么久不见,你竟在这儿欺负一个大婶?”
“她不是普通的大婶??”虎哥一见樊军,心中惊愕,一个分神便泄了些力,露出破绽。
张大妈怪吼一声,一步踏前,将虎哥压退数步,虎哥要再施力却已慢了,让张大妈一头撞在下颚上,登时天旋地转。
张大妈又照着他的脸补上一拳,将虎哥打倒。
“张大妈,别打啦,打错人了!”卫靖跟着赶来,张三龙等人瞧见卫靖、樊军和四号支道的街坊熟络,尚不明白原因,却也知道当中必有误会。
此时,田鼠帮被樊军撂倒一半,另一半纷纷抛下兵刃,搀扶着负伤同伴,狼狈撤退。
潘元早见苗头不对,抢着第一个溜了。
四号支道的街坊们这下可振奋了士气,彼此互相打气,替伤者敷药,都说田鼠帮其实不怎么样,还要整备酒菜来庆祝一番。
卫靖捡回鳄鱼皮和转罐子,和樊军回到老许铁铺,将背上偌大包袱解开,里头正是满满的臭草。
卫靖招来了小鬼帮副队长,是十一、二岁的女娃儿,叫作阿玟。
卫靖要她领着小鬼们整理这些臭草,去取来不要的盆碗、沙土,将臭草种成一盆盆,他手上那一袋转罐子便是工作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