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斗下来,樊军的铁拐子被砍出好多道缺口,唐彪那柄宽阔宝刀却无恙,兵刃好坏,高下立判。
樊军的肩头被抓出几道指痕,肉破血流;
唐彪的手臂也给搥了一拳,犹自发麻。
另一头,卫靖被豹子堂的人架起,拳头雨点似地砸在他身上。
“快住手!”“打死人啦!”姑娘们尖叫着。
“快停下手!”温于雪慌乱地摘去头上珠饰,跳下花台,想去救卫靖。一票姑娘见场面失控,七手八脚拉着温于雪,全都躲上二楼。
温于雪被带到红舞云身旁,忽然跪了下来,向红舞云和胡白连连磕头,泪流满面,哭着说:“红姐、胡大哥,你们出面讲讲话,请他们别打了??要我做牛做马都成??”
红舞云和胡白都不答话,只是咦了一声,见到下头架着卫靖的豹子堂人马忽然一个个软倒。绿光倏倏闪起,纷纷点在那些汉子的腿上,是公孙遥来了。
公孙遥一手持着卫靖那把绿铁剑,一手拎着个沉重的大包袱,气喘吁吁地拦在卫靖身旁,看看脚下的卫靖,朗声喊着:“别打了,咱们不是没钱付!”
“卫兄弟,我替你带钱来啦,你开多少价?”公孙遥边说,边蹲下扶起卫靖,将沉重包袱解开,里头是一堆黄金条块。
“二十么万么千么百么十么??”卫靖头昏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痛。
“什么?”公孙遥一惊,在卫靖耳边低声说:“我??我只带了十万银左右的金条!”
卫靖呸了口血,总算回神,瞪着唐彪说:“都是那死光头,无端将价钱抬那么高??我操,神兵大赛胜了也只有三十万银??”
原来卫靖昨夜大哭而回,到了寝室仍抽噎不止,公孙遥见了,将他强拉到外头,盘问至深夜,才了解全盘情形。
公孙家为了刺杀李靡,几乎全家出动,年轻力壮的数十名家仆,全都自信县来到来湖市暂居,埋伏于各处。
公孙遥的爷爷公孙祖打定主意,若是公孙遥刺杀李靡失败,公孙家便和闯天门全面开战。
在这样的计划之下,自然也带来了大批家当,区区十万银,于公孙家自是九牛一毛。
于是公孙遥和卫靖兵分两路,一个上云来楼喊价,一个去取钱。
只是公孙遥又怎会知道黄花闺女的初夜行情,也不能问爷爷,只有能拿多少算多少。
其实就算是知道行情的人,也没料到这价码会被喊至这么高,足足可以顶下一间小酒楼了。
卫靖伸手在一旁桌上抓起一支鸡腿,咬了一口,朝着花台抛出,砸在那面大锣上,击出当的一声,大喊:“成交了!”
卫靖擦擦嘴,伸手往腰间一探,将腰间那长布条揭开,抽出一柄二尺长短的乌钢片,那是他昨日敲打半晌的乌钢片,连兵刃的形状都未打造出,就只是一片钢片,仅以布绑住尾端作柄来握。
卫靖拉着公孙遥来到樊军背后,面向三方,数十名豹子堂的人马,纷纷抽出兵刃围上。
“这位大哥,你可是姓樊?你是卫兄弟口中的刀疤铁拳头?”公孙遥不失礼数,转头向樊军打了声招呼。
“刀疤铁拳头?”樊军手肘向后伸,顶了卫靖后腰一下,怒斥:“别替我取这么难听的诨名儿!”说完又看看公孙遥,说:我是樊军,你叫什么?”
“在下??张遥。”公孙遥本不用对樊军隐瞒身份,但闯天门豹子堂就在眼前,便不敢提及自己的公孙姓氏。
唐彪呼了口气,扭扭脖子,大刀一举,豹子堂数十人马跨前一步,那圈子立时小了一半,眼看就要大开杀戒。
“哈哈,哈哈,哈哈!”一声朗笑自空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