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运足了气,也不和云梦瑶硬刚,转而冲旁边看热闹的村里人大喊:
“乡亲们,他一个劳改犯偷我家的鸡,我可是自家村里的人,该信谁,不用我说了吧?”
村里头大半的人都对齐睿辰颇有微词,毕竟村里有个坐过牢的人,底下的姑娘小伙说亲都受阻。
有聪明的就想借此机会将齐睿辰给赶出村去。
人群中一长着麻子脸的老汉站了出来,贼眉鼠眼的往周边一扫,开腔了:
“叫我看,这齐睿辰就是坏到根上了,今天偷家的鸡,焉知明天会不会摸到自家去,这种祸害村里留不得!”
一人当了出头鸟,后头的人也随大流的应和。
顿时,这事从一桩偷鸡的小事上升到赶一人出村的大事。
村长张友德听到了信,拄着他的拐杖飞快来到现场。
该说不说,村长出行,大小也讲究排场。
云梦瑶就安心被齐睿辰按摩手腕,一边看着一堆人拥簇着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来站到人群中央。
只见老者先是轻咳一声,摆出个大人物的派头说:“怎么个事,喜家的你来说说。”
喜正是母的丈夫,母本名叫花彩凤,但当人媳妇久了都没人叫她本名了。
花彩凤声色俱下的将事一说,反正坏的都推给齐睿辰两口子,她家是苦主。
张友德往地上一敲,扬起几粒灰尘,沉着脸问齐睿辰:“齐家小子,你这事做得忒不地道!”
说话间,竟然是不由分说的给定了罪。
云梦瑶按住齐睿辰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自个上前一步,未语先笑。
“村长,看这事,其实就是个乌龙,她非要说我家的山鸡是她的家鸡,这野鸡家鸡,凭借村长的智慧定能辨别得出!”
张友德先是看着她的笑就舒心不少,又被她戴了高帽,整个人都熏熏然,自有一股被敬重着的爽快。
再看向哭哭啼啼的花彩凤,不免带了几分嫌弃。
最重要的是他还真知道村里有谁能辨别出家鸡野鸡。
于是,张友德摸着下巴说:“找赖头啊,去看看赖头在这吗?”
一经点播,人群中就有个人惊呼出声。
“对啊,赖头他可是个吃食上的老饕,天上飞的雀儿,水里的鱼,甚至是蚂蚱他都想法尝过,说不得在分辨野鸡山鸡这块他也有研究!”
人群熙熙攘攘的,没一会一个全身补丁的中年人被推了出来。
那人谁也没看,直接去厨房瞧鸡去了。
云梦瑶在外头等着,一颗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
村里人对他们家的态度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这赖头撒点小谎言,那今天这事还真不能善了了。
正当她七想八想时,一个粗粝的大手陡然间包住了她的手。
云梦瑶抬眼看着齐睿辰,心陡然定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赖头出来,迎着一众人的目光,吐出字眼:“是野鸡。”
花彩凤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要昏。
很快,她靠着女儿就站定了,将刀锋指向赖头。
“赖头,你良心喂了狗了吗?偏袒一罪犯,亏我儿以前还逮着青蛙给你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