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瑶眉头一拧,猫着腰,脚步放得轻之又轻往发声的地方走。
她将前方的草丛扒开一道缝,就见两个头戴草帽的妇人在那聊得热络。
其中一个人就说:“那感情好,我回去也这么干。”
旁边的妇人兴奋出主意:“对,就说呢,那玉山梅起垄,起先垄台是平均占两家地,后来就占光齐睿辰一家的,那半条垄台的地可不就归玉山梅家的了,神不知鬼不觉!”
垄台是村里人种庄稼用土垒得高于地面的土堆。
两个妇人为获得这种‘绝妙点子’而开心不已,却说云梦瑶,肺都要气炸了。
好啊,这千防万防,没防地里。
在这村里生活,不长白八个心眼都不行。
云梦瑶安奈住心火,悄摸退出去。
出了草堆,她拍了拍腿上沾的草屑,也不遛弯了,直接朝自家的桃地里走去。
幸好,她之前来过一回,熟门熟路的就到了地方。
云梦瑶知道这事不能声张,省得玉山梅得了信,将地移了回去反咬一口。
她望着山间漫天的桃花,瞅了半天没找到齐睿辰的影子。
云梦瑶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认命进地里寻,蓦然看到桃树下站着一高挑身影。
那优越的头身比,颀长的身姿,除了齐睿辰不做他选!
顾不得想齐睿辰怎么突然又出现了,云梦瑶着急忙慌的赶过去说:“齐睿辰,你,你地被侵占了。”
齐睿辰满头雾水,蒙的慌。
他有条不紊的给云梦瑶顺气:“你慢慢说,气喘匀了。”
云梦瑶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有些气,跺了跺脚。
“真、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就多余管你。”
她也觉得这么说话有些累,缓了一下才将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齐睿辰若有所思:“是有这么回事,反正种地一般都起垄,这家家户户的田也以垄台为界,既不耽搁种庄稼,还能划开界限,所以也就这么延续下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接着说:“几年前我们家和玉山梅他们家也有条垄,但玉山梅总是时不时找些说法让那条垄由我们自己家起。”
云梦瑶冷不丁的插言:“你觉得是小事就认了,潜移默化的,你家的地越来越少,她家的倒多了!”
齐睿辰点头:“是。”
云梦瑶愤慨得不行,活像自己的便宜让人占了。
“农民靠地活,她占了你的地,是不想给你活路啊!”
她一把拉着齐睿辰说:“不成,我们赶紧着人丈量地面,玉山梅吞了多少就得让她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齐睿辰看着这个说风就是雨、替他打抱不平的姑娘,笑意爬上了眼眶。
他也有个妹妹,但她妹妹柔弱,自来是他充当保护者。
但他竟也觉得被人护着的滋味挺好。
齐睿辰没动,拉着云梦瑶安抚道:“好,回头我就去找村长,让他们给个说法。”
云梦瑶点点头。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我还听到那两个妇人想用同样的法子占别人的便宜。”
齐睿辰一听这话,稍稍一想就知道这事是她偷听来的。
他忙双手抓着云梦瑶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一本正经的说:“偷听这事没有下次,太危险了,要是她们拿你当流民揍了,哭都没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