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东家,我打小嗓门就大,这活计非我莫属啊!”
“东家您别听他的,我祖上做过喊礼太监,要说这嗓门,还得是我啊!”
当时是,一群人立刻就争了起来。
好家伙,就吆喝一阵,一天下来就有百钱!
这都能买好些斤豚肉,让家里娃子开开荤了。
也能扯几匹布,给婆娘做件新衣裳。
也就是东家大方,不然这样好的活,上哪儿找去?
柳记的老师傅们工钱是不低,但又不是人人都是老师傅。
酿酒是门技术活,得学!
大部分人都只是卖力气的活计和长工,可没有师傅那般好的待遇,也就比在家务农强了些。
“好了,这件事福伯负责。”
“你们谁想去,找他报名便是。”
因为顾北川的一席话,整个淮南彻底变了天。
首先是城南的柳记酒铺,挂起了大红横幅。
上面那狂草写就的广告语,可谓朗朗上口,震人心弦。
另外就是大街小巷里,多了不少举着字幅吆喝的柳记伙计。
他们什么也不干,就吆喝,从头吆喝到晚。
渴了就喝水歇息,歇息好了就继续吆喝。
淮南城的老百姓们,哪里有过这等遭遇,立马就被这新奇的宣传方式吸引住了眼球。
上前询问,伙计们就说柳记酿出了新酒,那味道,堪比琼浆玉液。
要在淮南诗会上,给人士子们点评。
若是诸位想知道这酒水是什么滋味,就来淮南诗会。
虽然不是人人都有钱买得起柳记新酒,但好奇和凑热闹是人的天性,他们可以不买,但不妨碍他们传播消息啊!
很快,柳记酿出三种新酒的消息就传遍了淮南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想瞧瞧,这堪比琼浆玉液的美酒,究竟是个什么滋味,竟然要卖一两银子一瓶!
连带着,淮南诗会的热度都高了不少。
本来这诗会只有人士子们关心,这下子连带着老百姓们也趋之若鹜。
张府。
张退看向父亲张行,眉宇间萦绕着散不去的忧愁。
“父亲,这些日子柳记的动作你都看在眼里。”
“敢这么大肆宣传,必然是酿出了新酒!”
“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颜面扫地。柳记不敢冒这个险!所以那酿酒的方子,八成是真!”
见张行依旧不语,张退只能继续道:
“父亲!如今淮南大街小巷,世人只知柳记酒铺,又有何人知我张记?”
“我们已经落了下乘,若是再不行动,只怕淮南诗会,必输无疑!”
“父亲!您该下决心了!酿酒吧!”
“铺子里上百号人,不能陪着您一人任性!”
听闻此言,张行呆立良久,最终只能长叹一声,道:“酿酒吧。”
“还有那些个酒瓶,横幅,你且看着张罗。”
“既然要比,那么方方面面,就得不比柳记差。”
“你姑母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继而害了大病,怕是时日不多。”
“我得前去探望,铺子里的事,淮南诗会的事,都得你一人担着。”
“平日里做事,切莫冲动,多问问那些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你且守好家业,等我回来。”
张退喜上眉梢,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父亲一走,自己便能大展拳脚。
在淮南诗会上大出风头,击败柳记,夺了他们的铺子。
这一切都要在父亲回来前做好,好叫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