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不肥,但味道却极美。
众人围坐在狭窄的船舱内,这晚饭吃的倒也十分香甜可口。
应该算是穷人自有穷人的活法,穷人自有穷人的乐趣吧。
端着汤,想着心事,品着生活的滋味,倒也是苦中有甜,必有一番滋味。
“儿呀,你多吃一口…”
失明的老娘满是老茧的枯手在桌上划拉着,摸到了自己的儿子。将自己认为碗里最好的东西夹到了儿子的碗里。
郑天养没有拒绝,只是眼眶有些热了。
……
蹉跎了多少岁月,辜负了多少亲人…
原来他们始终还是会记挂着自己。
幸福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不是吗?
还有什么比亲人的记挂与相伴还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嘿,三哥。我的也给你吃。”
白松小子傻笑着,挑出了碗里的鸡骨。
“你的我不要,我嫌你脏…”
郑天养故作厌恶瞪了他一眼,逗的众人一阵哄笑。
……
夜,又来了。
该死,而寒风阵阵。
船舱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了,想来老娘跟秋燕那丫头都已经睡下了。
郑天养缩了缩脖子,双手插进袖筒之中,蜷缩着身子在那临时搭建起来的窝棚外坐了下来。
窝棚内,四弟白松的鼾声很响,期间偶尔还夹杂着喃喃的梦语,听来让人很是想发笑打趣。
郑天养忍不住笑了,但笑的却很短暂。
伸手捡起柴火丢进面前篝火之中,他挪动身子靠近了一些。
火,是希望的象征;
火,是光芒的使者;
火,是温暖的源泉。
身上暖和了些,郑天养重重叹息一声,似乎想将满满的心事都被那阵阵的冷风给带走。
一旁的石块上,有心的秋燕特地给他准备了御寒的烧酒。郑天养苦笑着给自己倒上半碗,一扬脖子灌了下去。
烧酒果然烧、烧酒果然烈。
“啊呀…”
郑天养貌似今生也从未喝过如此呛烈的土酒,立时龇牙咂嘴,邹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