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给贺凡定了一个乡下女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虽说两家都在一个岛上,但有可能是两家离得不算近,又不在一个大队,所以不怎么走动。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远远的看到自己的这准弟媳。
不过听说,贺家因为贺凡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想退婚。
但周家就是不退,这婚事也就那么一直拖着,具体也不知道周家那边是什么原因不肯退。
只不过明年就要风向大变了,两人这婚事到底能不能成,那还是另一码事呢。
一段小插曲,左子萱并没有放在心上。
和贺楚转了一圈,看到天色不早了,就带着孩子回去洗漱。
周家。
“娘,这可怎么办呀?我实在是等不了啦,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周喜儿坐在床边哭哭啼啼的道。
周母恨铁不成钢的伸手,狠狠的戳了戳周喜儿的脑袋。
“你这死丫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让我怎么给你想办法?”
“娘,你给我爹说说,让他同意贺家的退婚呗。”
“你爹就是个拧巴,说了也是白说。
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试试看吧。”
七点过,周长春提着自己的烟杆,咂巴着烟嘴回来了。
最近贺家又是来市长,又是来央部的秘长,他作为贺家的准亲家,可谓是风光无限,谁见着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春爷”。
这可把他得意坏了,自家姑娘这还没进贺家门呢,这要是进了贺家门,大队不得把他给直接供起来?
周母和周喜儿将饭菜端上桌,便坐了下来。
周母还亲自给周长春拿来了杯子,倒上二两小酒。
周长春今天心里高兴,也没有察觉出周母和周喜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喜滋滋的啄了两口小酒,咂巴着嘴巴,一脸的享受。
周母也看出了他今天心情不错,便夹了几颗花生米放到他的碗里,趁热打铁的道:
“老头子,我看这贺家小三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两家的婚事一直那么拖着,我们家喜儿也已经过了最佳的婚嫁的年纪,这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若是这贺小三两腿一蹬,死了,这让喜儿以后要怎么嫁呀?
我说要不这婚事,就这么作罢算了。”
啪……
周长春将筷子拍到桌子上,皱着眉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母女。
“退婚?
两家的婚约十多年了,贺小三那病秧子,拖累喜儿一直等着,贺家想给点儿钱和票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将这婚退了?
除非贺小三死了,不然,贺家要想退婚,至少也要给喜儿弄一个城里的正式工,不然免谈。”
周母一脸为难的看了眼周喜儿,又看了眼周长春,这脑壳都要烦炸了。
“老头子呀,当年贺家为什么要与我们周家定下这门婚约,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
贺家来退婚,只要给的补偿到位,见好就收得了。
没必要闹到后面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说,喜儿这个年纪已经等不起了。”
周长春掏出自己的焊烟点,咂巴了两口,对着周母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城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大二十好几才结的婚?
喜儿只要去了城里工作,就是二十四五结婚都不算晚。
去了城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到时找个双职工,以后这日子还怕不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