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章指着地上的木盒子问,“这,是不是你做的?”
白浔琬极为冷静道,“父亲说的是何事?若是祖母被咒一事,自然不是我做的。”
“你还在狡辩?”白章将那木盒子捡了起来放在她面前,“如今证据摆在这里,你还要狡辩吗?”
“父亲。”白浔琬柔声道,“你可曾看过里头的东西?”
“这难道还用看?”白章道。
白浔琬忽而笑了起来,“想不到,我在父亲心中,竟是如此不堪。既然父亲笃定孩儿是有罪的,那么也请父亲亲眼看看这所谓的证据吧!”
“证据就摆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好看的?七娘
,你这是存心作死呢?”白溪玟在一旁冷冷道。
白浔琬自是不予理会白溪玟的话,只是问白章,“父亲,你就连查证的机会都不给孩儿吗?”
白章听罢,似是有些犹豫了,他捡起木盒子,轻轻一打开,竟是从里头滚出一个泥人。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白溪玟指着这泥人,“这就是怨咒祖母的证据!”
“是吗?”白浔琬道,“父亲你可要再仔细看看啊!”
白章自然是在仔细看的,滚落的泥人身形修长窈窕,与身形佝偻年逾六十的白老夫人根本不像,倒像是与阮氏有几分相似。
泥人身上贴着一张纸,白章将那张纸拾起来看了看,上面并非是什么生辰八字,而是一句话,“愿母亲安息,愿父亲健康常在。”
白浔琬的眼眶忽而湿润了。
“自出生以来,孩儿就一直在这水阁里待着,无人教授也就长大了,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母亲的疼爱,而我却只能单单一人守着水池看池中鱼儿相互戏耍,人人都说我是白府嫡女,该有嫡女做派,可在这侯府,到底是什么才是嫡女做派,我真的不懂。”
她看向白章,“父亲,你大概是忘了,四天前,是母
亲的生辰,而这木偶便是孩儿那时候埋下去的,我希望有朝一日母亲能够看见,孩儿即便是没了母亲,也能够好好长大的。可这似乎,并不容易啊。”
白章见到那纸条,心中某处柔软竟是紧紧一缩,虽说他心中的人并非是阮氏,但阮氏毕竟对这侯府有很大的贡献,白浔琬是她唯一的血脉,他至少也不能冤枉了才是。
思及此,他伸手竟是将白浔琬扶了起来,“好孩子,是父亲冤了你。”
慕容云见此情此景,虽是暗自咬牙,但还是一副和事老模样,“毕竟小小年纪不懂事了些,七娘,以后若是阮夫人的生辰你大可告知我,我寻人给她操办便是了,你这样独独埋个木偶,着实是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误会?”白浔琬轻笑一声,“小夫人的一声误会还真是说得轻巧了。”
她看向白章,“祖母被人咒了是事实,道长指了北面,北面可不光有我的院子,还有四娘和八娘的院子,若是父亲不搜上一搜,孩儿是不服的。”
“七娘,你可莫要得寸进尺!”白溪玟叉着腰怒目而视。
白浔琬却是冷冷一笑,“八娘难道是怕了?”
“我行的正,自然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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