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话的男子话说得急,刘始年却是听得仔细了。一双狭细的眼睛里不禁露出些喜色,“好啊,又抓回一个!”
说罢,看向身后的人,似笑非笑地提醒:“看见没,不管你们逃到哪儿去,本官自有办法把人抓回来!”
他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到底连官身都没有,只是凭着受王上器重,连带着干什么都有了底气。
这京中,谁人不知道他刘始年是王上跟前的大红人?
这些姑娘的家世他都叫人查过,不过有几个是家里人当官的,却也只是八品九品的芝麻小官。他刘始年连王上跟前的人都不曾怕过,怎么忌惮这些不上道的小官员?能送她们的女儿去王宫侍奉,祖坟都可以冒青烟了!
想到这些,刘始年颇为得意,又吩咐小厮道:“把人带过来!”
小厮犹豫了一下,继续回禀:“大……大人,那女子,她……她是自己跑过来的!”
闻言,刘始年脸色一变,“什么,自……自己跑回来的?”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大笑起来,“竟有人如此识趣?看来本官威名在外,她自知跑不掉,居然自己回来了!”
这话一说,刘始年更加得意了,连忙吩咐道:“赶紧将人带进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识趣的丫头!”
“是!”
不多时,两名院卫便架着一女子进了门。
花未眠刚进来便看见惊恐失色,面容憔悴的众姑娘们,眸中一沉。
刘始年见来人身披一件大红色斗篷,裙角又脏又破,面容惨淡却难掩国色,不由得眼中一亮。
居然是这丫头……
他的手下一共抓了十三个人回来,可他记得的却只有这一张脸。是啊,他倒是忘了还有这样一颗棋子,如今这颗上好的棋子居然自己回来了……
刘始年心中大喜,笑出了一口瞠亮的金牙。
他起身慢悠悠走到花未眠跟前,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奈何这女子比他还高了一些,刘始年掩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仰头道:“看来你也惧怕本官啊,竟知道自己回来了,怎么?昨日跟着跑出去倒是大胆的很呐!”
花未眠余光瞥见了倒在地上的奉青青,她正如见了鬼一般看着她,慌乱地摇头。
她在示意她走……看刘始年的反应,她们居然都没有将她供出来!
花未眠心里涌过一股酸涩,只一瞬便收回了余光,迎上老男人大量的目光。
她舒尔一笑,笑眼弯弯,却有着难为情地说:“民女昨日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大人您威名在外,民女自然是怕的,然更多的却是敬仰……若是能替大人效劳,进宫去服侍大王,是民女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闻言,刘始年开怀至极,笑得起了一脸肉褶子。
“好啊,好!能自己想明白,才能少受些苦嘛……”说着,肥手又要摸到花未眠脸上来。
花未眠心里厌恶,却没有显露出来。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又笑着继续说:“民女愿为大人效劳,但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大人可愿与民女做个交易?”
“交易?”刘始年心中好笑,露出危险的脸色,鸭嗓似的声音拖得又细又长:“你凭什么,敢跟本官谈交易?”
另一边,奉青青听着花未眠说的话,吓得脸都白了,她以为花灼灼已经成功逃走了的,她怎么就自己回来了!还有,这人是不要命了吗?怎敢跟老男人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