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域每次离开徐家,脸色就没有一次是好看的。
观言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世子爷脸上的红痕与嘴角的伤,小心翼翼驾着马车回了国公府。
今日陛下已让赵国公官复原职,父子俩正巧在国公府大门口遇上。
赵域只能先喊了声父亲。
父子二人往府内而去,沿路有丫鬟小厮看到赵域脸上的痕迹,连忙低下头。
赵域面色沉寂,仿若无事发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赵国公不露声色移开眼,“听说你前几日抓了几名细作,关押在了西山大营?”
赵域嗯声。
赵国公上午就差不多查清了赵域与萧清岩的事,查到的还不止这几日发生的事,连三房赵辰宇和二人那稀里糊涂暧昧的一个月都知晓了。
赵国公冷哼:“你真是好本事。”
赵域脸色不变,一副明知死路也要走到底的模样。
蓦地,赵国公闻到了一丝铁锈味。
“你伤口裂了?”
赵域不甚在意,眉目冷淡:“小伤而已。”
赵国公话中含怒,“这几日别到你母亲跟前晃。”
赵域嗯声。
待进到赵国公院内房,赵国公盯了会赵域,才出声:“大丈夫何患无妻,她不愿意,你又何必硬求?”
赵域抿紧了唇,没出声。
赵国公越想心中的火越大,“她是你表妹的姐姐!算着身份,她要唤你一声表哥,你即使再有私心,也不可这般轻贱于她!”
赵域这才拧了拧眉,“没有轻贱。”
赵国公冷笑:“那你脸上的伤算什么?!”
至于嘴角处的伤口,赵国公都没好意思提!
蓦地,赵国公脸色一变,“你近日来修建院子,还让下人去寻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为了她?”
赵域从始至终挺直如青松,他眉目舒朗坦然,“我要娶她。”
赵国公笑了。
被气笑的。
赵国公压低声音,斥声道:“徐家姑娘喜欢的是萧清岩,不是你赵鹤安,你这种做法与第三者有何异?”
赵域眉眼微动,沉沉盯着父亲,神色紧绷。
好半晌后,才开口:“我不是,她喜欢的是我。”
赵国公一怔,一言难尽看着儿子。
赵国公出身行伍,早年在边境待了数年,军营中各种荤素不忌的话都有,但如赵域嚣张的,他还真没见过。
“人家两个感情正好,你就是破坏感情的第三者!”
赵域抿紧唇,面色难看。
赵国公冷哼一声,“君子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鹤安,为父从未要求你通达如圣人,但赵家子孙应知晓伦理纲常,若是事情传扬出去,街头巷尾会如何议论你?!”
闻言,赵域面色不变,“父亲如果是来说这些的,大可不必。”
话落,赵域就转身推门离开了。
一路回到嵩迟院,赵域脸色还是阴沉沉的。
脱下外袍,里面的中衣被血染红。
肩上,心口,腹部全都红了。
这些全是徐初眠干的。
观言急忙忙送来药膏,只见赵域动作利落,仿若不知痛一般,涂好药膏敷上纱布。
观言端来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