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抖动,听得出来在极力克制,“许晏,你现在去医院看看,记得问清楚尧甜为什么会晕倒。”
许鸣易想起和女孩的第一次见面,对方连直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漂亮的眼睛盖在阴影下面,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仿佛他再多说一句话,她就会立刻晕过去一样。
“二叔,我在新学校已经从良了好吗,这会是上课时间,翘课去医院看小姑娘有点不合适吧?”
语气透着点淡淡的无奈。
“好学生会在上课时间撬开老师办公室的门偷手机给我打电话?”
“是拿手机,不是偷,OK?”许晏纠正了一遍。
小爷可是光明正大。
顺势坐在沙发上,打算和对方进行一轮深入友好谈话。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听话的学生,第一天到这儿,老范看到他穿着整齐的一身校服站到自己面前,眉眼满是倨傲,已经开心的不得了。
毕竟他得到的消息是许晏从小到大就没穿过校服,现在这样……是不是已经认可了这边的管理制度?
一高兴,便打算假装看不到他鼓成长方形的裤兜。
孺子可教也,许少爷离家不辞辛苦前来求学,对其网开一面方能体现本校因材施教、包容的办学宗旨。
没曾想,少年下一秒就当着他面拿出手机,单手捏着放在他办公桌上,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以说,这手机从头到尾都只能算是他许晏存放在这的物件,现在有事需要用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惜屁股还没坐热,电话那端就传来令人糟心的威胁:
“许晏,你爷爷把你送到那边上学是为了磨练你的意志,要是他知道我副卡在你那儿……”
话还没听完,许晏就挂了电话。
“”。烦躁的抓了把后脑勺,碎发还有点扎手。
倏地站起来,脸色比先前进门的时候阴沉十倍。
门外等着的人有些着急,不大一会就换了十几种姿势观望放风,刚把手放在门上准备推开,里面从出来的人差点没和他碰在一起。
“起开!”
肖由狗腿的跟在后面,见他走到校园的栅栏边,无视上面半人高拧成一团乱麻的铁丝网,身形灵活的翻动几下,转瞬逃离了困兽之牢的束缚。
抬手揉了揉眼睛,那人竟然已经走到几米开外的位置,“哎,我说晏哥……”
他眼睁睁的看着人钻进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里,车窗半摇,露出张冷峻的侧颜,面无表情的报了个地名,连人带车,在肖老弟的面前消失。
没有一丝温度。
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栅栏里面。
肖由不认为自己能顺利越过铁丝网还不受一丁点伤,所以认命似的低头重新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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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一声又一声焦急无助的呐喊。
尧甜想过人死了会是什么感觉,孤独、彷徨、无奈,或许就是这样。
明明躺在床上,能够听见人来人往的声音,甚至每个人的呼吸声,除了看不见,她还是有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