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您稍等片刻。”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祭司将白穆兰带入大教堂内,入了正殿,让她站在正殿皇座的台阶下,就退了下去。
白穆兰随意地看着四周,没人,没有魔力波动,没有丝毫的声响,这庞大的建筑里仿佛没有一个人一样,让她觉得空旷又难受。
一阵脚步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正殿中异常明显,她抬头看过去,在台阶之上,那金漆红绒的皇座之后,缓缓走出一个人,一头金发席地,身上穿着和其他祭司一样的白色长袍。
她站在阶上,与白穆兰对视许久,半晌,飞身下来,对她一笑:“上一次见你,你不过才三四岁大,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个声音异常的熟悉,而这个人的面容也让她心里又惊又惑。
“你……我记得你的声音,你是那道神谕。”白穆兰皱眉看着她,依旧惊疑不定。
“神?我并非是神,看来你已经不记的我了,也对,那时你太小了,怎会不记得我是谁了。”她垂下眸子,掩去自己眼中的一抹复杂,抬头时脸上又带着笑容,“我是九州,你的另一个母亲,你之前都和木子在一起吧,她告诉过你吗?”
“……说过。”虽然看到她的面容时白穆兰就有所明了,可此刻她还是有些震楞,“母亲……”比起最初被强行带到中州时的反抗,不愿称呼木子为母亲的别扭,她此刻已经不怎么排斥自己的这两位亲人了,毕竟,自己也因为一些事情与女儿分开许久,这种痛苦,自己能体会。
九州却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回应的话,低垂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白穆兰有些许尴尬,她才重新抬起头,上前轻轻抱住白穆兰,低声道:“穆兰,谢谢你……”
“什么?”白穆兰回抱她一下,却没听到她的话。
“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还难受?”九州松开她,关切地上下看着她。
“我……”白穆兰犹豫一下,轻轻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右手的胳膊,这分明已经不是人类的肢体,小臂上布满了密集的黑色鳞片,在关节处,还长出一根短而锋利的刺。
“两天前开始的,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白穆兰望着她,期盼自己的这位母亲可以给自己带来些许好消息。
“封印已经逐渐解开了。”九州用手抚过她的小臂,轻轻合上眼睛,叹了口气,“穆兰,我有一些话要告诉你,这关系到你的命运,和……这世间所有生命的未来,你认真听我说,好吗?”
“当然。”白穆兰放下手,点了点头。
夜深,白穆兰回客栈之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逢欢已经睡着了,倾城合目休息,听到她的脚步声,就起来为她开了门。
白穆兰笑着对她道:“抱歉,逢欢已经睡了吧?您也去休息吧,我来陪着她就好。”
“……你,怎么了?”倾城见她进来,重新把门关好,疑惑地问。
“没事……”
“眼睛里好像没什么光亮。”倾城打断她,平静地道。
“是吗?”白穆兰坐在桌子旁,回头看看逢欢,轻声问道:“听说您曾经见过我的另一个母亲。您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九州吗?”倾城抬眼,想了半刻,“很爱笑,有些时候很奸诈,很喜欢欺负木子。”
“她以前是这样的啊……”白穆兰轻叹一句,“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九州她……有时很约束自己。”倾城望着白穆兰,回忆着,“你长得和她很像,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意识到你是她的女儿,但是,你的性格却更像木子,有些时候,分外决绝。”
“……”白穆兰没有回话,左手轻轻握住右臂,心里想着九州和她说的话。
因为大荒,你和顾靖悦必有一战,这些是我造成的,我没办法为自己解释什么,所以从现在开始,莫要把我当做的你的母亲了。
“去睡吧,逢欢等了你一天。”倾城轻拍她一下,起身走到小塌边,把逢欢抱进了里屋,自己则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合手在胸前,白穆兰轻声念道,靖悦,靖悦……
我已经无路可行,这个死局,该如何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