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了。”我笑着对这貌美丫鬟说。
“饿一天不会死,如果你再乱动就会死。”女子凶得就像母夜叉,说完还狠狠瞪了一眼,她凶巴巴也没关系,但想不到她临走时还加了一句,谁叫你没你家公子长得高大好看?这话简直气得我要死。
“我又不是像他那样出卖皮肉的,我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我忍不住骂回了一句,这什么世道,长得好看的能好吃好喝,长得不够高大俊朗就喝西北风?他冷凌风与柳色馆那群男倌有啥区别?说得不大声,估计冷
凌风没听到。
但说完四周寂静,那嚣张的女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一阵大风吹过,挂在树上的灯笼被刮了下来,灯火熄灭,四周更加暗了,好在小木屋还有淡淡的光透出来,要不今晚不冷死,不饿死,也会被吓死。
就在这时,小木屋传来悠扬琴音,琴音轻柔,如情人轻轻私语,紧密相拥,琴音渐高,又像一对恋人在百花盛开的野外追逐嬉闹,笑声不断。
就在我听得入神,忘记寒冷饥饿的时候,一缕空灵的箫音轻起,与琴音相逐,让人感觉百花丛中蝶双飞,斜阳晚霞下人并肩,说不尽的柔情蜜意,道不完的情深意浓。
一曲罢,女子轻弹浅唱,声音柔婉如天籁,满是倾慕思恋,缠绵之意更甚凤求凰,相思之情堪比相思怨,曲罢歌未停,房中灯火骤歇,天地一下陷入黑暗之中。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屋中的情景,肯定是冷凌风已经按耐不住,一手抱美人上床,一手拂熄灯火,然后揭帘度春宵,往下的缠绵,我不敢去想,因为再往下想,就会想起秦剑,我怕极这种痛到入骨的痛。
最后一抹灯火熄灭,夜显得更暗,风就更加更狂,这个鬼地方夜晚怎么那么冷?我冷得浑身发抖,上下牙齿都打着架,石头堆实在坐不下去,只得大着胆子往密林走去,希望找到一块大树好挡风,但每踏一步都觉得脚下是一堆虫蛇鼠蚁,脚麻心颤的。
密林里的确比外面空旷地暖,但这种暖的感觉不持久,一会之后我又冷得颤抖了,我只得不停地跳,跳到脚都不会动,我才软软靠在树下,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连咒骂冷凌风都没力气了,这夜怎么那么漫长?
刚跳完身上暖暖的,加上累极,竟然靠在数旁睡着了,半夜冷醒一次,睁开双眼,四周黑魆魆,密林丛丛如恶鬼扑来,我一时忘记身在何处,吓得魂飞魄散,直到想起在密林,魂魄才归位,夜太寒凉,树林太骇人,我赶紧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只是梦中觉得自己浸泡在冰水中一般。
“小欢——”
“小欢——罗小欢——”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我,睁开双眼的瞬间,冷凌风已经将我扯了起来,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四周更是显得缥缈而幽静。
“天尚未全亮,就要走了吗?”隐约见一女飘然
而至,迎风而立,美得如花中仙子,声音带着谴惓深情,因为冷,冷凌风的手我没甩开。
突然幽香扑鼻,女子已经走近,将一件名贵的裘衣披在冷凌风身上,动作轻柔,如深情的妻子轻轻为出远门的夫君整理衣衫,站在两人旁边的我,顿时觉得不自在,似乎碍着别人好事一般。
“现在不冷了,大少爷,我在前面等你。”我挣脱冷凌风的手臂,冷凌风也不拦,我一走,青烟就靠了过去,轻轻帮他系好裘衣。
“何时君再来?”隐约间,女子低声相询,我渐走远,听不到冷凌风的回答,只是手脚已经冷得有点僵,走起路来不灵便。
“走吧,马车在外面。”就在这时,昨晚那凶巴巴的丫头走了出来,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两个黑衣男子,男子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我就知道饿一晚不会死。”丫鬟笑着说,我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说话。
离开并不走来时的路,七弯八拐之后眼前廓然开朗,一辆普通马车出现在眼前,我二话没说就钻了进去。
“今天看清楚,原来你长得也不丑,就是个头小了一点,跟你公子一比,就是青松与矮树的区别。”听到这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这话什么意思?我很想对她说,我昨天看她也觉得美如仙子,但今天发现,跟她家小姐一比,那简直是云与泥之别。但最后我把这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毕竟在别人的地头。
我迅速钻入马车,马车表面普通,里面倒很大,坐的地方还有暖暖的绒毛,我感觉我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只是手脚还是僵硬的,尤其是饥饿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
一会之后,冷凌风揭帘而入,我让开了一个位置给他,继续将身体缩成一团,我觉得这样暖些。
“活该——”冷凌风一上车就迸出这样的一句话,我彻底火了,他晾了我一晚,我都没找他算帐,他竟然还骂我活该?
“你说谁活该。”我双眼喷火地看着他。
“昨晚谁说我是卖皮肉来着。”一听这话,我骂人的话立刻吞了下去,说得那么小声,他都听到?敢情这回真是祸从口出,但这家伙要不要那么小气?
“活该——”这家伙似乎还没有解恨,又低低骂了一句,但话音未落,他长臂一捞,将我整个人抱起,紧紧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