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没有平日里瞧着那般病气。
瞥见她身上那袭粉色裙,沈夫人脸上浮起一丝欣慰,一旁的沈重也连连点头。
沈重:“粉色娇嫩,姩姩这个年纪穿着好看啊。”
向来只知带兵打仗,五大三粗的性子,便是瞧见想夸,也苦于肚中没几两墨水,只能憋出这么两个字:好看。
沈知礼亦是点头赞同。
看久了素色,突然穿这么
一回粉色,倒是眼前一亮,一两眼总是看不够。
一旁的沈知婳在瞥见沈知这么一身时,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僵在了身上。
她分明送去的是那三条裙子,可沈知却偏偏穿了一条桃粉色来同自己撞上。
她咬了咬牙,还听着身边的人夸着沈知。
方才见了自己,父亲和兄长,是半句都没有,这会儿却这般一句一句的夸沈知穿这桃粉色好看,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沈知比自己好看?!
沈知婳的不满与委屈慢慢的被嫉妒侵占。
她不动声色上前,也跟着一块夸,声音清丽,“知婳也觉得姐姐穿着这一身可真好看,以后要经常这么穿才是。”
沈知笑,眼角也跟着弯弯,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犹如一道弯月,作笑道,“妹妹穿着也好看,瞧我们今日这穿的都一样,更像姐妹了。”
沈知婳方才扯出的笑意又淡去不少。
一旁的沈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波动。
同穿相似的衣裳,走在一块,总会让人有比较之心。
便是无比较之意,也会禁不住在心里头分个高低,总是会注意到更招眼的那一个。
不过府中,姐妹相争本就是常有的事,何况,两人,一嫡一庶,便是争,也争不到一块。
而沈重和沈知礼确实就是少根筋,听沈知这么说,是连连点头,“一样好,姐妹俩一个样,这瞧了,多喜庆,让人高兴啊。”
沈知薄唇勾了勾,余光看着沈知婳的脸色,一直到她挂不住笑意。
沈夫人原本看着女儿性子总算是沉稳了些,可现如今,却又同知婳争起来了,顿时不悦,眉头蹙了一下,“好了,时辰不早,该进宫了。”
声音一出,沈重便知,自己夫人不悦了,尽管不知原因是何,却连忙招呼着儿女挨个上马车。
沈知婳率先上了马车,之后,沈知礼也上了马车。
就在沈知经过沈夫人身边吗,也要上马车之时,手却拉住了,她转过身看,只见母亲脸色凝重,沉着声道,“今日要为你妹妹相看位郎婿,你是嫡女,又何必与她争风头?”
女儿生得好看,有她这般在旁,又岂还有人注意到知婳。
沈知心一凉,母亲这般不明是非便定论指责。
她唇瓣抿了抿,对上沈夫人的目光,“母亲怎知,不是她想让我出风头?”
沈夫人眉头蹙得
更深,还想说些什么,女儿却已经错身,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上,沈知婳撩起车帘一脚,看向沈知,手紧紧的抓着那帘子,一双眼睛里,满是不甘。
自己身上的,和沈知身上的那身裙子,料子样式根本不能比。
母亲当真是偏心,好的全给她自个的女儿了,还总自诩公平,一碗水端平。
她那一碗水,分明尽数倒在沈知那边了!
察觉到不善的视线始终都在自己身上,沈知笑笑不语,上了马车坐好,随后跟着上马车的沉香低声道,“姑娘为何不告知夫人,二姑娘昨日所为?”
若是告知夫人,二姑娘说不准也能收敛些,夫人也不会一颗心都往二姑娘那边靠了。
沈知却靠着闭目养神,听着沉香这么问,她也在心里,问了自己一次,为何不告知母亲沈知婳的所为?
自然是因为曾经试过无用,积攒了失望,也就不再试了。
上辈子,沈知婳没少使些小手段,起初,她并未当回事,后来忍不了,便告知母亲。
母亲却不信她所知道的沈知婳会是那般模样,还让自己的亲女儿莫要使那些背后手段,不光彩。
不光彩……
沈知原本紧抿的唇瓣缓缓松开,“小事罢了,不成气候。”
是啊,能够简单解决的,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