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有些许同情和可怜萧续了。
可一想
起沈府出事之后,自己在萧续身边暗无天光,大仇不得报的日子,“趁他病,要他命”的报复心理,就半点不少。
沈知啊沈知,你若可怜萧续,谁来可怜你沈家。
萧续与沈知拉开距离,沈知便往前的近了一步,就差把整把伞遮到萧续脑袋上了。
即便萧续此刻看起来再可怜,对他出现在沈府的目的,沈知却始终觉得不简单。
任是谁,都看不懂沈知,这一惯娇贵的沈家大姑娘,这会儿怎么关心起一个下人来,更是执意要给人撑伞。
就在萧续还要拉开距离之际,却听见沈知有些娇气的声音,“你也别扫了,这雪下得大,过来给本姑娘撑会儿伞。”
说着,她将伞往萧续面前递。
萧续身形一怔,似是明了,面上却犹豫了片刻,才颤颤巍巍应,“是。”
他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弯着腰,恭恭敬敬的从沈知手里接过那把油纸伞,给她撑着。
无人能看见,就在他接过伞的那一刻,那双如潭般深邃的眸子里,浮现起一丝凌厉的寒气,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杀意。
一股淡淡的幽香,缓缓侵占他的鼻息,不知是何处传来的香气,意外好闻,不令人生厌
,却令此刻的萧续,有些心烦。
他的目标不是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沈府嫡女,此刻沈重已快进京城,这个沈知却挡在这里阻碍自己。
萧续何止心烦,若非怕打草惊蛇,此刻便想杀了沈知。
而当他敛去眼底的狠戾时,整个人看上去,就与府中那些个下人并无二样,就是身形消瘦,看起来有些脆弱不堪。
沈知看着,心说,这疯子大约是病了。
若是旁人见了,大约也是要可怜一会儿。
可沈知看了,心里却毫无波澜,腹诽:病了又如何,横竖也病不死他。
若是病死了,那她真是要烧香拜佛,感谢沈家列祖列宗。
就在这时,绿萝和沉香回来了,赶着几个下人往这边来,嘴里头还骂骂咧咧着。
那几个下人一见沈知,一个个的都跪了下来认错,“姑娘,我们知错了!”
“我们方才就是瞧着他在老爷院子里躲懒,没肯好好收拾,这才想着闹闹他……”
“求姑娘饶过我们……”
沈知敏锐的捕捉到下人口中的关键,眉头一蹙,萧续方才在父亲院子里头?
她心冷笑一声,萧狗果然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正在撑伞的萧续眼底划过一抹浓郁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