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婳垂着脸,做出一副做错了事,害怕的模样。
房中无人再吭声,一直到郎中诊完脉,将喜脉低声告知沈夫人,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后,拿着赏赐离开了沈府。
沈重匆匆进了屋子,看向沈夫人,“怎么回事?”
只见沈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上前将房门关上了,沈夫人的声音顿时响起,“跪下!”
沈知婳从未听见沈夫人言辞这般犀利的训斥自己,吓得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母亲。”
沈夫人面色冷沉,看着眼前一向乖巧懂事的沈知婳,如何都不敢相信,她竟会做出这般错事,辱了沈家门楣。
“说,那个奸夫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沈重,更是冷着一张脸,沈家出了这般事,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岂能说完全没有错?
沈知婳哭着,就那么哭着,根本不敢说话,抽抽噎噎的掉眼泪。
她这幅样子,若是从前沈夫人看着,倒还会心软,可如今看了,只有气愤,愤恨自己以为将她教得极好,如今却是连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都干得出来!
怎么不让她寒心。
见沈知婳不说,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样子,沈夫人冷着脸
,将丫鬟唤到跟前,“二姑娘近来,究竟在与何人走近?”
那丫鬟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看沈夫人,如今二姑娘做了这等丑事,她们这些个下人,只怕事后都会被发卖。
沈夫人又岂能不知这些丫鬟的心中所想,冷声道,“谁先将事情说个清楚,便能继续留在沈府,概不问责。”
这话一出,知道实情的,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道出,俨然不顾身后的二姑娘如何。
沈知婳白了脸。
可事实上,这些却都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用这些贱奴才的嘴将事情道出来,她便是说自己是受不住容湛诱惑,才走弯了路,也不至于被厌弃责罚。
这些下人先后将事情说了一遍,多是一些零碎之事,而与沈知婳私会之人是容家公子容湛一事,却是沈知婳身边的亲近丫鬟说的。
容湛的名讳一出来,沈家夫妇都白了脸。
一下子涉及到容湛,可容湛分明与姩姩有婚约,又怎会与婳儿搅和到一块?
沈夫人冷着脸,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你确定是看到了容家公子?”
丫鬟害怕的点头,根本不敢撒谎。
沈重却已经黑着脸上前,根本没有沈夫人那样挨个拿下人问话的耐心,拔出佩刀就指向跪在地上的沈知婳,“说!是不是容家那小子!”
沈知婳终于害怕,颤颤巍巍点头,“女儿错了……是女儿禁不住,容公子邀女儿……女儿便去了……”
沈重从未想过,好心收养一个女儿,给她好的吃的穿的,夫子什么的也请脸,待她同待亲女儿一般,不曾苛待。
可如今,如今……
沈重手里的刀颤抖两下,此刻,他甚至想一刀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逆女!
可最终也只是“啪”的一下,扇了一巴掌,“逆女!那是你嫡姐的未来郎婿,你如此这般,将你嫡姐置于何地!”
沈重神情激动,甚至有抬脚踹人的冲动,到底是暴脾气。
沈知婳哭得满脸泪,上气不接下气,“是女儿错了,是女儿错了…。父亲要打要骂,婳儿都受着。”
她不吭声还好,沈重尚且还能控制住,可她这一吭声,沈重便恨不得杀了眼前的逆女。
一旁的沈夫人赶忙上前拦住,“将军消气!”
沈重还当她是还要护着这个逆女,“她都铸下这般错事了,同自己未来的嫡姐夫厮混在一起了,珠胎暗结,现如今你还要护着她不成!?”
“姩姩同容家那小子自小青梅竹马,婚事也是自小定下,她若知道此事,又该作何感想!?”
沈夫人沉着脸色,看了沈知婳一眼,她只悔,悔当初没有听李妈妈的话,严惩沈知婳一番,兴许如今便不会这般事。
她依旧拦着沈重,“将军息怒,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应该想想怎么解决才是……”
沈重是个暴脾气,急性子,听沈夫人此言,“绑起来,浸猪笼!她既做了此事,便不怕外人知晓!”
跪在地上的沈知婳脸色顿时发白,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沈重,“浸猪笼”三个字,在她脑子里回响,她怔怔的唤,“父亲……”
沈重再听见
她这般唤自己,只觉恶心至极,好心收养个女儿,却把自己亲女儿的婚事给搅了,将来再想谈桩好婚事,谈何容易!
“别这般叫,老子没有你这种不孝女!”
一旁的沈夫人是怎么劝也劝不动,“将军!婳儿是错了,可眼下将军还真要将事情闹大了不成,府中还有哥儿姐儿还未定亲,将军便是不认婳儿了,也该为他们想想!”
若是沈知婳的事情闹大了,将来将军府的几个姑娘公子的,哪里还有人家愿意结亲。
沈夫人这般说,才让沈重彻底冷静了下来,不能因为一个沈知婳,毁了沈家的名声,害了其他几个好孩子。
“此事再查查…。”难保不是其他人,被沈知婳嫁祸到容湛头上。
毕竟,容湛名声一向好,突然说他做了这种事,沈重一时间都难以相信。
沈夫人点头,也是赞同。
两人均看向沈知婳,若是容家承认下来,姩姩的婚事必须退,若是容家不承认此事,便将沈知婳肚子里的孩子堕了,此事隐瞒下来,将来府中的其他人也好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