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这番话本是为了解开魏晟鋆被封印的记忆,这也是她有把握能回到魏晟鋆身边的真正凭证。
只是没想到,说出这些话来心头会那么痛。每说一句,心痛就加重一分,等她说完这些话再也支撑不住,靠在围栏才能勉强站立。
“恩断义绝”四个字好像一把重锤敲在魏晟鋆心口,好多破碎的画面在他脑中闪过。
他总感觉自己似乎有一些很模糊记忆,像是发生过,又像只是个梦,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不想的时候偶尔会跑出一些零散的画面拉,去回忆的时候,又都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倒像是记忆被封锁了。而此刻,那些画面逐渐变清晰,让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不是一场梦。
“你曾经对我做了什么?”魏晟鋆哑声问道。
月泠凄楚的一笑,她还能对她做什么呢,用了魅术而已。
月氏魅术的最高境界是无术,以心换心,以情换情,摄魂夺情……还能……封锁记忆。
曾经魏晟鋆与她早已互许终身。所以她对他用魅术,他根本防不胜防,甚至没有防备,而她此生对他用的唯一一次魅术,便是封锁两人那晚的……那段记忆。
他双眸猩红,脑中画面闪的越多,但是他心血翻涌的越快,蛊毒发作的越发严重。
他想问,为什么她要封住他的记忆,这是他们的真心真情的过往,她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但是蛊毒发作,让他身体越来越僵硬。
他想将月泠拉过来好好质问,身体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一伸手,变成了一掌拍出去。
月泠虚弱的靠在围栏上,魏晟鋆猝不及防的一掌过来,她腿下一软,跌入了黑暗。
这本来也是她计划之中的,在跌落的瞬间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有些心痛。
而正在这时也看见了看见急奔上来的明烨,她扯下的凤羽衣,掷向明烨。
明烨被凤羽衣阻了去势,还未站定,就见月泠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翻出围栏。
明烨大叫一声“小月”纵身飞窜而去。
只听月泠甜糯中带着丝丝清冷的的声音传来:“师兄不要忘了我的嘱托。”
而魏晟鋆本就离月泠最近,见她跌落下了栏杆,他身体比脑子更快的,的跟随她跳下了观星楼。此时两年前月泠跳下山崖的的一幕在他脑中不断的翻腾的,凤羽衣从他面前掠过,他视而不见,
此刻他心理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该死的女人,不要让她一个人跳下去,做鬼他也要跟着,做鬼他也要将他们之间的新仇旧恨清算清算。
但是由于他蛊毒发作,身体僵硬,根本用不上轻功,只能跟随着月泠硬生生的往下坠落。
而月泠本只就只是为了诱骗魏晟鋆而已,观星楼外早已布置好了各种精巧的装备。借助这些东西,她悬在半空中,而魏晟鋆直直的往下砸,吓了她一跳,这一刻,月泠终于发现了魏晟鋆的不对劲。
她足尖一点,从墙边勾出一捆绳索,往下一抛,拉住了魏晟鋆。
可此时的魏晟鋆身子僵硬,似乎没有半点反应,仍旧身体僵硬的往下坠落。月泠心下大惊,脚底用力,像一支离弦的箭向魏晟鋆扑去。
抱住魏晟鋆的腰身,二人仅凭一根绳索挂在半空。
月泠发现他身上冷的如冰块一般,不由打了个寒颤。一只脚勾着绳索,身子倒悬半挂在空中,因为刚刚的剧烈下落,嘴角又溢出了一些鲜血。
一股血腥味直冲魏晟鋆的鼻中,让他觉得似乎很清甜美味,想要尝一口。而闻着这血腥味,他身上的寒意和僵硬似乎退却了一些。
出于本能,他舔上月泠嘴角的鲜血,这味道让他欲罢不能,只想要更多,一口咬在月泠的脖子上,鲜血汩汩而出,魏晟鋆贪婪的吮吸。
月泠吃痛,两只手又要抱住魏晟鋆,没法推开他。脖子上一阵阵刺痛,让她勾着绳索的腿绵软无力。
最终,腿从绳套中滑了下来,两人继续往下跌落。
月泠忍着脖子的疼痛,双腿不停的尽力借力来减缓他们的下降速度。
她轻功是好,但是带着一个魏晟鋆,即便她长了翅膀也是难飞起来。受伤是在所难免了,只要不是重伤变好,好在她已经看见下面的松树林了,她早已树林里铺上了网兜。
只要他们掉进她预设好的网上,便可得救了。
但是意外总是在最意外的时刻发生,眼看二人跌入了松树林,一棵新被积雪压断的松树树枝如一柄利剑矗立在二人下落的方向。
本是魏晟鋆背对着树枝,并不知道身后的危险。而原本被他抱在身前的月泠不知道她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生生将两人对调了一个身。
像是喝饱了鲜血,魏晟鋆餍足的舔舔薄唇,似终于清醒了一点。
一声闷哼传来,黑暗中的魏晟鋆感到手中的湿润,低头查看,那根突兀的树枝穿透月泠的腹部,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而同时,她因为刚刚挪动了方向,和两个人一起跌落的速度冲击,让她并没有完全跌入预设好的网兜里,脑袋狠狠的磕在一旁的松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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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月泠的血有压制蛊毒的作用,在月泠最后被撞击时,魏晟鋆完全恢复了意识。
他双目赤红,紧紧的将月泠抱进怀里落在了松树林中。
其实今日本不是他的毒发时间,但也许是心绪波动太大,让毒提前发作了,只是这次毒发到没往日那般严重。
并且刚刚他虽是毒发了,可是他仍然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全身颤抖,抱着怀中软软的身体,的哑着嗓子低吼到:“你这个女人是疯了吗……你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放过你吗?
不会的,女人,你现在性命垂危,只有我让你不死,我们俩这次算是扯平了。但是,两年前,你就将命输给了我,你的命仍旧是属于我的,生死只能我说了算。你若敢死,信不信我让你那北雪的太子给你陪葬。”
月泠被他抱在怀中,感受到了他全身的颤抖,嘴角微微牵动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痛……能不能……轻,轻点,”
她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口鲜血。魏晟鋆慌乱的松开一点怀抱,又抽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闭嘴,不许说话。”
月泠努力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眼中委屈、不舍、不忍纠结,这样的眼神看的魏晟鋆心仿佛跳漏了一拍。
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终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的闭上眼睛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