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在齐国北,冬天的温度比齐国还是冷上几分,所以中原七国唯赵国鞋帮厚过齐国,且周儒脚下那双长靴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
凤天歌认得,那是赵平王府上客卿的象征,赵国怕是要出事了。
想到赵国,凤天歌自然而然想到那个与她有着一般传奇经历的女将军,白玉霜。
七战七败,那女人见着自己恨不得直接咬过来……
皇城里的这场雪持续了一整天,终在夜幕降临时无声无息的停下来。
独孤柔已经在御房前候了一个时辰,李诚瑞则进进出出好几次。
殿外,墨画心疼自家主子,冻的有些僵硬的脚朝前挪了挪,“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看样子太子殿下真的很忙,而且食盒里的参粥也都凉了……”
独孤柔只静默站在那里,脸颊被冻的有些发紫,唯那双眼中散出的光,虔诚且坚毅。
她知道,现在若转身,再见北冥渊便是无期。
终于,殿门再次开启,李诚瑞几乎小跑着过来,“太子殿下宣太子妃觐见,快请。”
纵然知道眼前女子与太子妃之位无缘,李诚瑞的态度却没有任何改变,至少在独孤柔面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保证自己这辈子不栽跟头,谁又能保证栽跟头的人就永远爬不起来?
且说独孤柔进殿后,李诚瑞便主动将墨画带到旁边的耳房里取暖。
殿内,独孤柔行至龙案前,搁下食盒扑通跪地,“柔儿有罪,求太子殿下责罚。”
北冥渊松开奏折,抬眼看向龙案前的女子,娇柔的身子因为冷到极致而瑟瑟发抖,肩头还有薄雪未融。
他并非有意想给独孤柔这个下马威,只是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独孤柔有关封妃的事。
皇宫里不留无名无分之人,纵是宫女也有自己的归属,他的确是该给独孤柔一个名份。
“柔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北冥渊暗自深吁口气,起身绕过龙案亲自扶起独孤柔,“我的确是有要紧的奏折需要批改,你又何
必这样执着?”
北冥渊动作温柔,含情脉脉的看向独孤柔,“冻坏了?”
“太子……”独孤柔抬眸,眼泪恰到好处从眼角滑落,“柔儿知道兄长鲁莽做了错事,我已经狠狠训斥过他,太子殿下别生柔儿气了好吗?”
“我还没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独孤瑾犯错本太子罚他在府上面壁思过就是,干嘛要生你的气,别想太多。”北冥渊拉着独孤柔的手走到旁侧梨花木椅上,与她一起坐下来,“我叫李诚瑞给你端杯热茶……”
“不用!”独孤柔摇头,神色凄楚,“柔儿知太子殿下近日操劳,便亲手熬了参粥给太子殿下送过来,只是现在……”
再热的粥,在风雪里一个时辰也凉了,就像人心。
“没关系,回头我让李诚瑞拿去热。”北冥渊拉着独孤柔,指尖无比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薄唇抿了抿,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若有要紧的折子,柔儿就先告退。”独孤柔浅声细语,佯装起身。
北冥渊拉紧她柔荑,“既是来了,陪本太子说说话。”
他或许应该先在这里把话说出来,看过独孤柔反应之后,再决定是否让李诚瑞把封妃的圣旨传到奉天殿。
在他身边,不留忤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