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后院。
亭子。
早在五分钟前,刘江洋在抱纪一央去了别墅的客房后,就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也要放这种药剂,但的的确确地,纪一央在那一针过后,不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赶去帮忙的众人,也在刘江洋说出无大碍三个字后,回到了后院,继续他们的“烧烤”大业,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一小段插曲从未存在过一样。
只是,有些人可以做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有些人却不行,特别是此时正坐在亭子里的二人。
“亦水。”江溪温柔的声音在席亦水耳边响起,她才刚从纪一央那里回来,只看到席亦水一直保持着五分钟前的姿势,呆呆地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内心不禁一阵暗叹。
“你刚刚是不是和小江说了什么?”
听到母亲的声音,席亦水呆滞的瞳孔恢复了几分神采:“妈,我是不是害了她?”
江溪看了席亦水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亦水,你是不是想告诉她你已经知道了她病情复发,然后告诉她你们早就认识,再让她因此而信任你,从而以你的专业能力,帮助她走出来?”
“是。“
席亦水自责地低下头,他知道,以自己母亲的专业能力,推断出他和纪一央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是你没想到,你还没告诉她自己和她早就认识,她就已经出现了幻觉。”
“是的,”席亦水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妈,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真的做错了吗?
自己苦读应用心理学三年,眼看着就能帮到那个一直藏在他心底,却消失了四年的小姑娘了,可没想到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他的小姑娘,就又陷入了幻觉……
“不,”江溪摇了摇头,安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亦水,其实你没有错,错的,是时机。如果你这个做法在之前放在小江身上是很有用的,但是现在,让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小江的病情,不仅复发,而且进一步恶化了。”
“恶化了?可是她不是已经手术过了吗?就算复发也不会恶化啊?”席亦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显然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江溪眉头微皱:“看来你还没有和你江洋哥哥谈过。”
“是的,我本来打算今天问江洋哥关于小江的事情的,可没想到小江今天也来了,我就打算晚点再问。可没想到……”
“唉!”哪怕是江溪,说到这,也不禁担忧地叹了口气,“小江的病情的确恶化了,而且从目前来看,因为她已经有过手术历史,所以我们并不能采取十分过激的措施。”
“那怎么办?妈,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席亦水急切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急啊孩子。”江溪安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席亦水对纪一央的心思呢,可奈何治疗抑郁症本就是抽丝剥茧,纪一央也不是第一次发病,所以即便是以江溪的专业能力,也很难想不到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
但是难归难,却并不代表没有。
“办法当然有。而且这个办法,按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只有你来实施最为合适了。”
…………
李家客房。
“哥,纪一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开口的人是李岱,他从和众人一起赶到客房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和刘江洋说。
“不太好,显然是病情加重了,而且……”刘江洋皱了皱眉头,盯着纪一央平静又苍白的脸,突然沉默了。
半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刘江洋又开口问道:“对了,上次的事,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