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两个人的路,难免会慢些…
小哭包的脑袋,沉沉地贴在自己的肩上,再低头瞅一眼,那无力垂下的双臂,乜棘便知道,家明真的睡着了。
夜晚的天多冷啊…
站在旅舍门口,再不舍得叫醒,也得叫醒,总不能这么干杵着吧,自己累挺不说,崽子也会会着凉的。
“家明~家明~”乜棘柔声细语,“钥匙呢?”
“e…”好困…
家明睡眼惺忪的,揉了揉,一时没认出这是哪儿。
“家明,到咯~拿钥匙开门。”
“哦…好。”反应过来后,他才缓缓从背上滑了下来,双手在裤兜上摸索着。
乌漆嘛黑一片,乜棘捏捏自己的手臂,舒缓下酸麻的感觉,臭弟弟倒不沉,但背久了也会累的。
刚进到店里,家明便又锁上门准备休息,全年无休的他,晚上是趁着没人住店,溜出去约会的,反正许姐也不管。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家明顺手打开一盏灯照明。
“你先~”乜棘一进屋就瘫坐在前台闭目养神,“我休息一下。”
“很累吧,我帮你按摩一下。”背了自己一路,肯定很辛苦的。
家明乏困地献上殷勤,又是捶背又是捏肩,只是这力道,对乜棘来说跟没吃饭一样。
“哥哥真没白疼你~”虽然按得不痛不痒,但乜棘的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享受片刻,便听见身后传来哈欠声,遂睁开眼,半转过身劝睡:“困了吧,赶紧去洗澡睡觉~”
“好~”等的就是这句话,家明欠伸连连,兀自回房洗澡。
乜棘注意到了小家伙的眼眶红润,只是分不太清是刚刚哭过,还是打哈欠流的眼水。
哈咦~乜棘被传染了,继续闭目打盹,玩闹了一晚,亦有些困顿,便未过分执着细节,兴许是自己多虑了。
浴室里,哗啦~嘀嗒。
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只留下几颗星星站岗,夜风轻轻唱着摇篮曲。
玩累的大孩子都消停了,依着心爱之人入睡,晚安,今夜好眠。
…
晨曦。
浴室的小窗透进微光,房间还是昏暗的。
家明从梦里初醒,但不愿睁眼还想睡,就是觉着少了些什么,于是左摸右找地往乜棘边上贴,搂着大公仔才觉得踏实。
大公仔也被打搅醒,反手将其拥入怀中,长长的呼气声,吹动着家明的发丝。
“嗯~”脑袋往下埋了点儿,“你鼻子气呼我脸上了。”
软糯糯的声音让乜棘又爱又恨:“呵…那你离我远一点~”
“不要~”贴近点儿搂紧点儿,你是我的。
嗤笑一声,乜棘睁开明灵的眼睛,家明麻酥酥的起床音,让他忽地来了精神,缓缓撑起翻去,将宝子压在身下,闻其颈部的味道,轻咬一口。
“你干嘛~”肩颈忽然的湿热,让家明一阵迷糊一阵惺忪。
“明知故问~”非要老子拿枪指怼你脸上才懂吗?
“几点了?”从乜棘怀里钻出来,家明按下床头的开关,房间一下透亮了起来,晃眼寻闹钟而视,骤然清醒,“我去,九点了咩?忘记设闹铃了啦!”
难怪刚刚会醒,原来是生物钟在作祟,已经睡过头了。
“九点就九点呗~”乜棘不管不顾地将小东西抓了回来,别想着蒙老子,“哪个傻逼会这么早来住店?”
店里昨天没有过夜的客人,更不存在退宿的了。
“哎呀~一会儿洗涤厂的会来收脏被子啦~”倪家明青涩想逃,却被乜棘的腿股霸气压制,那软弱的推搡,显得更加欲拒还迎,“你乖啦,不要耽误人家的工作~”
“谁耽误了?你乖乖配合,速战速决不好吗?”乜棘渴望地贴了上去,双手不停游走,呼吸越来越急促。
家明被抚摸得同样热血沸腾,自知按耐不住这个饥饿的大老虎,便心甘情愿地沦为了盘中之物。
衣布棉裳,腾空而落。
光亮之中,身上裸露的旧痕更为醒目,虽然乜棘早已见惯不惊,但每次都会隐隐心疼。
血脉喷张下,家明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乜棘用指腹轻触,上臂那浅浅而长的条痕,像是藤条抽的,也可能是棍子,肩前的雏菊状疤痕,怀疑是烟头烫的,但乜棘从来不过问,是不是都罢,亲亲一吻上去,痛痛飞走。
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温暖而湿润,他娇羞地回避着他的触碰,但眼里却充满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