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黎千城有些失态,不仅仅是因为黎芷柔的称呼,更是因为她疏离的态度。
他承认对黎芷柔关心的是少了些,可他始终是她父亲!
她跪着没起来。
黎千城猛然站起身,眉头紧皱:“你是在怪我?”
见她不回话,他猛然甩了下衣袖,大门瞬间四分五裂。
“回话!”
黎芷柔挺起背,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求宗主放了黎清。”
“她不是你姐姐!”
被声音吸引而来的邰不凡停在门外,神情复杂。
“呵!”
一声冷笑从她嘴边发出,黎千城和邰不凡皆是一愣。
“认错阿姐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你们早就忘了阿姐是怎么死的!否则怎么会过的如此舒心!”
“你们围着丁渔团团转,究竟是对阿姐愧疚,还是想让她取代阿姐,好让你们彻底忘了她!”
“被困在过往的人只有我……”
眼泪从她眼眶中滚滚落下,她像是有满腔的委屈无法宣泄。
黎千城手指颤抖着扶上桌案,黎芷柔的话如同一根刺刺入他的心里,逼迫他面对黎清的死。
门外的邰不凡缓缓垂下眼,指尖在轻轻颤抖。
黎芷柔说的没错,他们都很卑劣。
气氛变得安静下来,唯有跪着的黎芷柔擦干眼泪,站起身,眼神执拗:“就算你们忘了,可我永远忘不了。”
良久,黎千城才深深叹了口气,背缓缓弯下。
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
他背对着邰不凡,轻声叹道:“让林怒烽放了黎清吧。”
“是。”邰不凡轻声应下。
时过良久,情分渐淡,乃常情,但有些人留给世人的记忆永远刻骨铭心。
对于黎芷柔,黎清就是这样的人。
黎清被放出寒涧的事,丁渔是第一个知道的。
她吃了这么多苦头,却只换来她被关了几天,实在令她无法接受。
想起进入玄光峰之后,那人的嘱托。
她咬破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符,宛若盘旋的毒蛇般蜿蜒。
不多时,血符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散发出丝丝黑气。
一道低沉喑哑的男声从中传出。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意联系我。”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
可她却冒了一身的冷汗,她毕恭毕敬道:“主上,属下遇到了麻烦,需要借……惑心佩一用。”
对面安静了一瞬。
随即响起男人平静无波的声音。
“丁渔,你应该知道我为何选你潜入三愿宗吧。”
丁渔心头一凛,猛然跪下匍匐在地:“属下绝不敢忘!”
“行了,五日后,老地方。”
话音刚落,血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