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终究只是泡影,绚丽的彩虹泡泡带着她的向往短暂升空,随即破灭。
现实是,客厅里坐着的人是沈时景,不是她未来的丈夫,她也并没有得偿所愿过上想要的生活。
收拾完,她问沈时景:“张妈半个月都回不来,替她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沈时景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不是会做饭吗?我让人定时过来打扫卫生就好。”
陈韵初皱起眉头,他哪只眼睛看见她乐意为他做饭了?
她打心底里反感跟他过成夫妻一样的模式,也怕自己突然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我没时间,我要上课,还要兼职,回家的时间不固定,你也不希望晚上回
家吃不上饭吧?”
沈时景抬眼冷睨着她:“你缺温泽川那边给的三瓜俩枣?”
陈韵初嘴快:“那我给你做饭你也不给钱啊。”
“你掉钱眼儿里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宁愿去伺候一条狗?”
“给钱就行。”
沈时景被她气得深吸了好大一口气,脸色也阴沉沉的:“基因的遗传性还真是挺强大的。”
陈韵初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在含沙射影的说她随了她母亲的爱财如命毫无下限?
她也毫不示弱:“我也这么觉得。”
沈家的人冷血又心思重,一般人跟他们处不到一块儿去。
最后是沈时景妥协:“我给你翻个倍。
“
陈韵初不上当:“你也就让我伺候你半个月,温泽川那边可是长期兼职。”
沈时景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你要乐意,给我做一辈子饭。那条狗顶多也就活个十来年,这生意划算么?”
在一辈子面前,陈韵初好像也没那么见钱眼开了:“不划算,还得搭进来一辈子,你多损呐。拉倒吧,这半个月,我尽量早回来,免费给你做饭吃行了吧?我去洗澡了。”
溜进浴室,陈韵初用冷水洗了把脸,多可怕啊,动不动就一辈子,人就活这么一辈子,如果不能爱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那该有多惨?
她越
发清醒,一定要脱离沈时景,拯救自己这身不由己的一生。
洗澡的间隙,她又查看了蓝秋韵的社交账号。
蓝秋韵接了剧本,已经在提前宣传,发的也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睡觉前,她躺在床上,沈时景坐在窗前抽烟。
她问他:“你和蓝秋韵谈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打算投资?”
沈时景侧过脸看向她,烟雾从他薄唇间吐出,虚虚挡住半张俊颜,带着痞气,说不出的撩人:“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陈韵初半开玩笑道:“我想知道,你俩有没有可能死灰复。”
“你是怕,还是希望?”沈时景微微眯起眸子。
每
当他这副表情,陈韵初都会觉得有股无形的压迫力席卷而来,在这样的威慑下,她变得很难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
她不敢跟沈时景对视,打着哈哈移开视线,把问题抛给他:“你觉得呢?”
沈时景没回答,掐灭烟蒂,起身熄了灯。
黑暗中,陈韵初浅浅松了口气,跟沈时景这种男人共处一个屋檐下,真的挺折磨的,她甚至很好奇,蓝秋韵的本质到底是怎样的。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和沈时景互相看对眼,并且以恋人的身份和谐共处?
亦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女人,在沈时景跟前,可以做到跟他平起平坐,甚至仗着被爱,可以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