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力汹涌澎湃,陆川完成第一重般若指印诀,复又变化,欲以般若指第二重,直撄独孤离奔雷手之锋!
印诀飞速更替,幽蓝玄力于陆川指掌中凝为碧光符纹,蓦然扬起,与那自空中扑下的独孤离,轰然相接!
猛然间,场中爆发出强烈之极的玄力波动,凶猛无比的气流如同怒涛般肆意狂卷。
随即,众人目睹一道人影恍若断线风筝,逆向腾空而出,最终沉重地摔落尘埃,口中一股深红鲜血狂涌溅射。
一时之间,全场悄然无声,空气似凝固,皆蕴惊诧之色,聚焦于那踉跄落尘之独孤离身。
独孤氏与令狐氏之人,在这死寂之中,面色苍白,难掩惊骇之情!
如此终局,出乎众生之意料,无人料想,昊阳镇少年翘楚,竟会败于陆氏一名声不显之稚子。
“竟胜之矣!?”
陆战挺立之躯,复又缓缓归座石椅,面对此梦寐难求之胜利,心中竟是半信半疑。
侧立之陆姗等辈,初时瞠目结舌,旋即爆发出欢呼。
历年,屡遭独孤氏幼辈欺凌,彼等之所以跋扈张扬,盖因独孤离之故。
而今,众人心中无敌之独孤离,竟败于陆川之手,此番扬眉吐气,令其畅快无比。
“三儿,尔之子,真乃非凡人也!”
陆战倚石椅,极力抑手颤,面带悦色,望向陆天言道。
一侧之陆肯、陆熔,亦微颔首以示赞同。
此时此刻,即便是常与陆天不睦之陆熔,亦哑口无言。
陆天苦笑之,以近日料理赤焰庄事务故,陆川之修行,多赖其自主,且对其真实之力,亦未尝详知。
今日之事,非惟陆战等惊愕,即彼自身,亦觉难以置信。
“陆川前所施般若指,似与吾辈所习者有异,其威猛非常,区区残卷般若指,岂能发此神威?”
忆及前番般若指之强绝,陆天忽生疑惑,独孤家之奔雷手实为四品武技,仅凭般若指残卷,自难与之匹敌。
陆战闻之,微颔首,眉心轻蹙,于其中缘由颇为费解。
盖任其思绪驰骋,亦难料陆川竟能借玉符光影,使般若指得以完满。
陆府之内,一片欢腾。
而独孤、令狐二府,则气氛沉重。
独孤家人皆面色阴郁,见此景,即便是令狐秋,亦唯有苦笑,不敢此时触其霉头。
此次,独孤家非但痛失血木庄要地,更甚者,遭陆家抢尽风头,颜面大损矣。
于彼万目睽睽之场,尘埃渐散,陆川之姿,昭然显于众人目前,时下其人,双袖已为先前激战所碎,然较之独孤离落魄之态,犹胜何止数筹。
“君竟真能败独孤离乎!?诚壮哉斯举!”
宇峰于不远处见陆川安然立定,大悦之余,急趋而至,面带激昂而言。
陆川牵唇一笑,其丹田之内玄力,殆近枯竭,虽已晋坤元之境,施展出般若指第二重,亦感力有未逮。
当下之彼,外似坚而内实虚,任一旁观者,皆能轻取之。
振臂之间,陆川揽回赤阳狮幼崽,复望向不远处之裁判。
裁判方自恍惚中醒悟,觉陆川目光投来,复杂之情溢于言表,遂高声宣判:
“此番较技,陆氏陆川获胜!”
胜负之局,早为众目所明,故裁判之言,未引惊异,唯赞叹细语,如波荡漾全场。
此战之惊艳,足令观者大快朵颐矣。
场中令狐莹,面色变换不定,凝视着昏迷于地、状极狼狈之独孤离。
昔日对其常现柔美笑容,此刻亦不觉减淡几分。
少顷,其犹豫片刻,挥手召来两名令狐族人,命之扛独孤离返观赛席。
“哼,此女亦非善类。”
宇峰见令狐莹此举,鄙夷微哂,低声语陆川。
陆川闻之,但笑而不语,彼不欲涉二人情感纠葛。
怀抱幼兽,舒展筋骨,缓步向观赛席行去。
“咦,狩兽大典不复参与耶?”
宇峰见陆川之意,急问之。
“不复矣…”
陆川摇手应之。
以当前状态,实难续猎兽赛,且经此役,猎兽赛之胜负已无甚意旨,盖因赛中强者,已败于其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