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一时愕然,视陆川之态,诚恳非伪,亦蹙眉沉思。
武技修习,确有天赋异禀者,悟性超凡,闻昔有武技奇才,诸多技艺,一旦入手,瞬息之间,即能精通。
陆天于此事,虽感惊异,尚可接受,而陆川之修炼进境,未免速矣。
溯半年之前,陆川仅达锻体二重耳。
半载光阴,连跃五重,此等速度,非惟昊阳镇中罕见,即置之陆氏宗族,亦堪称卓绝。
陆天复问曰:
“曩者半年,汝确未曾服食何灵物耶?”
虽前番所测,陆川之躯吸纳灵药,效验颇佳,然因条件所限,其间陆川所得灵药,品阶实属平平。
倘若灵药之质本非上乘,吸纳之力再强,何益之有?
陆川眨眼,似忆往昔,从容言曰:
“似是未曾,唯前两月,独入山林修行之际,偶得彩果一枚,啖之,当时未觉身躯有何异样,难道此中藏玄机乎?”
陆天凝思片晌,然终未能忆及所谓彩色之实为何物也,遂摇首,言之未确曰:
“或然…罢之,盖汝机缘巧合食得灵果欤。”
观其态,似亦悟此事究诘无益,遂不复深思。
无论如何,陆川之能得以增进,此为至善之事也。
陆川见陆天不再追问,心下始放宽,至于神秘玉符之事,不愿遽露,待时至,自当亲告陆天矣。
“尔今日族较拔得头筹,实出吾意外,然切勿因此而傲,修行之道,不可稍怠。”
“岁末将至,昊阳镇之猎兽大典亦随之启,彼时,镇中各势力之后起之秀皆将参与,陆氏之声威,汝不可使之堕也。”
陆天色庄而言之。
昊阳镇三年一届之猎兽盛事,陆川自是了然于胸。
此乃昊阳镇三年间最为繁盛之时,乃至镇外之人,亦纷至沓来,共襄盛举。
谈及猎兽,必及昊阳镇之三大势力。
独孤氏、令狐氏、血刃馆焉。
独孤氏与令狐氏,实为昊阳镇之望族,历世经营,底蕴之深,堪称魁首。
血刃馆创设虽仅十载有余,而后发先至,其实力足令独孤、令狐二族不敢稍存轻视之心。
血刃馆之名,不仅响彻昊阳镇周遭百里,商旅若得其护,寻常蟊贼,莫不退避三舍。
此三强之下,陆氏一族实为翘楚。
乃至有言,陆天既复其力,陆家亦具与三强并肩之资。
盖独孤氏之厚积,不过乾元境强者五人尔。
至于所谓猎兽之会,乃此三族合办,究其根本,实为各族青年才俊之试炼场也。
此间,又隐含诸势力之间另一种暗斗。
孰能于此试炼中卓尔不群,其家族必添荣耀,此乃以青年人材之争辉,显家族之优越,乃竞争之另类表现也。
是以,对此所谓之猎兽试炼,昊阳镇诸大门阀皆视为至宝。
为能在是试炼中博得佳绩,参与之青年才俊,无不是各家族之中之翘楚,其竞争之激烈,非陆川今日所历之小族较技所能及也。
而彼等对手,亦必较陆力更为强大。
此实乃真试炼焉!
“儿知之矣,爹,儿不敢稍有懈怠。”
室内,陆川收束心绪,仰首笑而言之。
闻陆氏近年于猎兽试炼中所得之绩不佳,颇招物议。
故祖父等人于此次猎兽,寄望甚殷。
陆天颔首称许,语重心长曰:
“独孤、令狐二族,身为本土豪强,对吾陆氏乃至血刃馆颇有排斥之心。”
“历年图谋,意图压制吾陆氏,其意昭然,欲使外界咸知,在昊阳镇中,彼等方为强主,吾陆氏若欲壮大,须得观其颜色行事。”
言及此,陆天不禁冷哼一声,续曰:
“吾陆氏多年隐忍待时,今吾实力已复,何惧之有?”
“尔当奋发,期于此次猎兽中扬吾陆氏威名。”
陆川再拜首肯。
陆天见状,亦莞尔一笑,遂以一锦盒授于陆川,言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