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欧丰受震急退之时,陆川亦是持金印勉力后挫少许,旋即咧嘴一笑,身形疾若炮弹再发,双手紧抱金印,犹如重锤乱舞,疯狂劈砸向欧丰。
此番攻击,并无精妙招术可言,唯有蛮横绝伦之力,每一印落下,辅以灼热恐怖之力道,陆川自信即便山岳当前,亦能使之碎裂四散!
眸中金印熠熠,欧丰面色铁青,于霄剑堂弟子睽睽众目之下,竟为一少年所迫,颜面扫地,实乃大辱。
霎时之间,欧丰面色更沉,身形剧震,金色光泽自肤下透出,恍若全身沐浴金辉,显然亦修习有类乎雷元不灭体之锻体武技。
身披金光,欧丰复又举拳,每一击如钢铁交锋,轰然砸向金印,铛锵之声震耳欲聋,回荡四野,与此同时,骇人劲力波动涟漪四散。
周遭霄剑堂弟子观此一幕,陆川与欧丰二人几近徒手相搏,金印对金拳,劈砸无度,皆面色抽动。
二者之战,不尚花哨,却直接凶猛,令人胆寒!
幸而二人皆经修炼,否则此等肉搏,痛楚难当。
“快哉!快哉!”
金芒涌动间,陆川仰天长笑,其身遍布青紫伤痕,皆欧丰所赐。
幸而此刻,彼已施百兽化身,不然所受非止青紫,恐将是一个个头颅大小之血窟窿矣。
然则陆川虽身现伤痕,而欧丰之貌亦非完好无损,发乱如草,头颅之上,血痕犹在,此乃适才陆川以金印重击所致也。
陆川气息略显急促,心念微动,肤表竟速转青铜之色。
旋即感体内力量复增,遂向欧丰露狰狞之笑,手中金印砰然掷出,直击后者。
金印内蕴恐怖之力,猛击欧丰身躯,巨力之下,欧丰若炮弹般倒飞而出,沿途断木摧枝无数。
力量暴涨,陆川目中狂热更甚,足蹴地,陷巨坑,其身随之一跃而起,巨大金印宛若风轮疾旋,终至裂空而出,声震四野。
对此等骇人攻击,欧丰面色凝重非常,拳上金光璀璨爆发,化为丈余庞大之金色巨拳,呼啸而出,与金印猛烈相撞。
金芒空中爆绽,耀眼夺目,所释恐怖劲气,令陆川与欧丰皆被掀飞,重重撞于山壁,其后壁岩,因余威震荡,裂纹四起。
金辉渐隐,观其周近百丈林木,几乎荡为平地,霄剑堂诸弟子不禁咽津。
此乃初度见识,化形境,竟可展露如斯惊人破坏力也。
陆川自崖壁滑落,下压顽石成粉,旋即起立,拭去唇边血痕,遥望亦缓缓撑起身来、浑身伤痕累累之欧丰,不由怪笑一声:
“老贼,此番交手畅快,吾先行一步,他日再逢,汝宜祈无恙,勿做毙犬之叹!”
陆川咧齿一笑,瞬时身姿暴退。
今之所图,既已得偿,证其之战力诚能与化气境小成之士并驾齐驱矣。
然欧丰之言,不谬也。
百兽化身终有穷尽,时至而未能克敌,则宜伺机而退。
昭然若揭,陆川虽能与化气境强者相抗,犹未能致彼于死地也。
“阻其行!”
欧丰睹陆川欲去,悟其武技强化之时限将竭,遂怒而喝之。
其咆哮方落,霄剑堂弟子仓皇应声而出,欲合围而不及。
俄而,洞中电光一闪,陆川负于其上,雷翼开展,以惊世骇俗之速,穿围飞出,直向遥天而去。
欧丰目睹此景,状极狼狈,怒冠冲发,其吼震响林谷。
“竖子待老夫再遇之时,必剥尔之皮,以惩汝狂妄!”
电光石火之影,裂苍穹而过,其速骇人,沉雷隐隐,荡于九天云霄之间。
陆川踞狮背,迎狂风而立,面带瘀痕,然笑容畅怀,豁达非常。
去朱城未及岁末,其实力已飞跃晋升,观之,外出历练确为实力攀高之良径。
忆昔朱城中,化形境大成之汪阎,曾使之困顿狼狈,而今时异势转,陆川自信盈胸,倘复相遇,必能正面交锋,一决高下!
心念及此,陆川甚欲窥探汪阎之色,彼视己若蝼蚁,不意间,己身已悄然比肩,乃至超越其汪族天才之时,其面色之变幻,定教人叹为观止。
“汪阎既可追及,陆坤亦将不远矣!”
陆川微仰首,唇紧抿,目光如寒刃,念及那自视甚高之身影,其目中,分家众人地位,与蝼蚁无异。
或言,陆氏宗族中最耀眼之天才,早已忘却昔年随手重创分家同脉之事,然于陆川而言,此事铭记肺腑,不敢稍忘。
彼之一时兴起,毁其温馨之家、美好童年,伤痛铭心,誓必不忘。
“岁余之时,陆坤,尔其待吾哉!”
拳渐紧握,陆川眸中寒光闪烁,于盛族之会,彼处将为父讨一公道!
此少年自知事之初衷,十数载砥砺前行,未尝稍懈!
“龙髓朱厌血髓炼百兽化身,诚然强绝,使汝能与化气境小成强者相抗。”
小鹫悠然现于陆川肩头,目含讶异,笑言。
陆川闻之,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