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天等笑意稍减,犹豫片晌,遂言独孤、令狐二族加害陆氏眷属之事,及其近来诡异动向,俱细述之。
“此独孤氏果然视吾陆氏为眼中钉、肉中刺矣。”
陆战闻陆天之言,面色亦转沉郁。
陆天颔首,昔时陆氏隐忍不发,独孤氏虽于彼不甚亲善,然表面章犹做足。
然自血木庄归于陆氏,且阳玄石矿于此发现,独孤氏遂视吾等于仇雠,假使有机可乘,恐真欲使吾陆氏族灭无遗。
“父君,吾等后续何为?”
陆肯低语问之。
今陆战已稳入小玄丹境,观乎昊阳镇内,殆无对手,独孤、令狐二族联手之忧,自是稍解。
“遣人密探独孤、令狐二族之动静,另,再联血刃馆,届时若需行非常之举,与之共谋最佳。”
陆战沉吟片刻,徐徐言道。
“待合作事定,便合势而动,一举清除独孤氏!”
言及此,陆战目中寒光一闪,多年隐忍,反击之时至矣!
陆天等皆重重点头,连日闭门不出,外间蜚语虽未加理会,然心下终觉郁结。
加之独孤、令狐二族宵小行径,怒火早已暗涌心头。
陆战观众人气势如虹,亦展颜一笑,眸中寒光闪烁。
“独孤柏,汝欲使吾陆氏家破人亡,吾偏教尔计不得逞!”
自陆战顺遂晋升小玄丹境以来,血木庄之防稍弛,陆府亦不再闭门自守,复遣细作往昊阳镇,密查独孤、令狐二族动静。
至于联盟之事,速与血刃馆接洽,二者因独孤、令狐二族排外之故,关系尚可,故陆府提出联合之议时,血刃馆未即拒之,惟略有踟蹰。
盖因孰不愿真正与独孤、令狐二族交恶,虽二族为人所厌,其实力摆在面前,不容小觑。
然此犹豫,于闻陆战已成功踏入小玄丹境之讯后,瞬时冰释,合作之举,再无障碍。
想必彼等亦明了,陆战此刻之晋升,携何等威势。
然则,双方盟约既定次日,独孤、令狐二族之邀柬,竟至血木庄矣。
独孤、令狐二族,偃兵息鼓约两月,终是有所行动!
堂室之中,陈设鲜红柬帖一枚,静谧伏于案上。
陆战与其陆氏之核心成员,皆环坐于此,视线凝聚于那抹朱红之上。
“独孤、令狐二族究竟意欲何为?”
“此时遣柬,莫非存心挑衅耶?”
陆天眉锁深思,低语云。
陆川自案取柬,略览一番,原是喜帖一纸,载言独孤府与令狐府将于两日后共襄盛举,喜结良缘。
其间主角,乃独孤离与令狐莹也。
对此联姻,陆川未以为意,其所惑者,乃是独孤、令狐二门何以于此时节,邀吾陆府赴宴?
当今二族,势同水火,相遇恐难免冲突,难道邀吾等往以搅局乎?
“观独孤、令狐此次举动,声势浩大,非止吾陆府,昊阳镇周边百里之内,凡有名望之势力,皆在其邀请之列。”
陆战语带淡然。
“此等排场,多年未见矣。”
陆肯轻叹而言。
“独孤、令狐二族若此行径,殆欲昭告四方,彼等自此将深相结纳,合则势强,必致诸多摇摆之势力曲意逢迎。”
“届时,昊阳镇周围百里之内,独孤、令狐二族,土霸王之名,实至名归矣。”
陆战持杯浅啜,随即冷哂曰:
“诚妙算也!”
陆天问曰:
“如此,吾辈何为?往邪非邪?”
陆战指微扣案,目色转沉,少顷乃言:
“往矣!今时局已变,苟安无益。”
“此事若顺,未尝非陆氏之机也。”
虽赴独孤领地,稍涉险阻,然今日之陆战,昔虑皆释,复与血刃馆联袂,足堪与二族对峙。
倘能于群雄之前展露陆门真相力,他日,陆府于昊阳镇声威,孰敢轻撼?
且近期之内,即便独孤、令狐二族犹自按兵不动,陆府亦将先发制人,主动谋篇布局。
既成仇雠,各思摧折对方,事态发展,动手在所难免矣。
闻斯言,陆天等皆重颔首,继而眸中炽热涌动,忍辱负重经年,终难复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