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新嫁衣的女人站起身来,她对我盈盈一拜,声音宛转如黄莺:“奴家给贵人请安。”
腔调很有些戏曲的味道。
她的喜帕没有摘,这么面对面的行礼,显得有些渗人。
“你,你是谁?”
“贵人,请坐呀,奴家,奴家给贵人倒茶。”
一个头上盖着喜帕的人,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看得有点怵。
我连忙摆手,“不必了!你坐在那里,不要过来!”
那女人愣住了,后退一步,坐回椅子上。
我往四周瞧了瞧,挪着步子,去了距离我最近的一把椅子上。
“我自己坐,你不必倒茶,我不想喝水。”
“好的。”女人回答的规规矩矩。
我坐下后,打量了下这屋子。
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旧式格局堂屋,并无特别之处。
“贵人。”女人开口了。她还是那么双手交叉地放在一起,头上盖着喜帕。
我瞧她这个情形,心里压抑得很。
“你,你是谁啊?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喜帕啊?”
“奴家,奴家名唤萤儿。贵人恕罪。奴家的相公没有给奴家把喜帕取下来,奴家只好一直戴着。”她对我,倒是一直客气有加。
估摸
着她对我没有恶意,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萤儿,是你故意引我进来的吗?”
“是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奴家……”她说了一个字,又起身对我拜了一拜,“奴家有事相求。”
我很怕她起身,总觉得她拜着拜着,下一秒,头就要掉下来了。
“你,你坐着就好!”
“好的,奴家领命。”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这事情,对贵人来说,也不难。”
“你说,什么事?”
“奴家,想请贵人到府上一叙,来参加,奴家的喜宴。”
我懵了。
“这里,不是你家吗?”
“这里是奴家的娘家,可,奴家出嫁了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家的府上,自然是夫家了。”
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我悄悄地打量着她,可是她头上盖着喜帕,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也没办法分辨她的表情。
“贵人,贵人,可否答应奴家这个请求呢?”
“只是,去参加你的喜宴?”
“是的。贵人是朱雀乘风,天生皇帝命,如果贵人肯去参加奴家的喜宴,定会让奴家的夫家对奴家高看一眼。”
她说话的
语气不疾不徐,很有礼貌。
可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
在我小的时候,小山狸来到梦里,邀请我去她家,说我是给她撑场子的尊贵客人。然而实际上,她想吸收我的灵气,来增长自己的修为。
我没有立刻答应萤儿。悄悄打量这个地方。
我闭上眼睛,再迅速睁开。我发现这屋子有一些摇晃。它不是真实的场景,更像是个结界。我想起来皇宫剧场后院的柱子。
我是触碰了柱子下面的小星星,才到了这个地方。
想必,这屋子就是柱子里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