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露天粪池前。
新任村长魏胜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笑眯眯的,就还是个学生娃的样子,看着并无戾气。
一个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的摊在地上,却也没趁机告状。
二人诡异的相安无事,并无村民嚷嚷的,要闹出人命官司。
一时间真是无语至极。
他才刚点卯上任,对于村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属于临时接管。
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要有的,不然以后屁大点事都要来找他,他还不得累死。
“都说赵家村最穷,我看你们这样子,是吃太饱了才对,一个个闲着没事干,尽扯些没用的。”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开荒种田,多多搞生产,早日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特别是你,”魏胜军指着张耀阳就开始教训:“你个年轻娃娃,不好好读你的,和一群老娘们闹啥名堂,能有啥出息,还不赶紧散了去!”
在他的一通正义凛然,又挑不出毛病的说辞下,张耀阳耸了耸肩,然后态度极其松弛地离开这个恶臭冲天的地方。
恶人已经有了恶报,他也没被波及,解决得还算完美吧。
希望这对母女识相一点,以后不要再跑到他面前来作妖,不然的话,他真的保不齐下狠手,将对方溺死在这个粪池里。
至于赵小翠的母亲,此时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自从赵大胆入狱后,赵小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那令人难堪的把柄落在张耀阳的手里,除了妥协,她再也拿捏不住张家人。
相反,为了保住赵小翠的名节,让她以后还能嫁个好婆家,刚才的半瓢粪水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地咽下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场众人看了一场热闹,在魏胜军的官威之下,也不敢再多嘴讨论,一忽儿就做鸟兽散状。
张耀阳并没有回家,那老槐树下的几个女人,可是听到了造谣内容的,万一她们嘴上没有把门的,不知轻重的把这个事情乱说,怕是要逼死老娘刘惠芳。
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
对付流言的方法,威胁利诱都是多余的,还得用流言来对付,轻松可破。
村里的男男女女,爱八卦的多了去,毕竟乡下娱乐太少,就靠这种乐子打发过日子,闲暇时分,三五不时就会聚在一起吹牛打屁。
张耀阳寻了个最佳时机,逮着陈二狗,躲在一堆草垛子里,扯着脖子开始编排起是非来。
“唉……麻脸叔真是惨啊,被那铁柱的偷了家还不知道,我看他家的小二,长得就特别像铁柱,一样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麻脸婶看上他哪里了。”
“切!我听说那瘸子家的小闺女,生下来就是个麻子,难说是麻脸叔的,他也没吃亏啊,你偷我,我偷你,偷偷更健康嘛,嘿嘿……”
“还是山炮叔厉害,他最会偷,东边村子的人家,据说左邻右舍的都被他偷过家。就问问你有这个本事不?”
“不敢不敢,咱可是清清白白的做人,可不会这些花花肠子。”
……
二人一唱一和的惊天爆料,一下子就把在场的人,甚至整个东边村子的人家,都给惊得热血上涌。
这瓜有些大,堪比十级大地震,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那些住在东边的人家,开始了可怕的动乱审问,吵吵声不绝于耳。
如果不是魏胜军带着其余几个方向的村民,强行干预,还真有可能发生流血事件。
经此一乱后,关于张家的那点子流言,都变成了芝麻大的屁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