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最爱吃的甜品!我专门让万为哥排了好久的队给你买的。” 江寒山一回到卧室就给顾粟粟展示手上的东西。 顾粟粟一瞧见江子昂手上的包装袋。 整个人都幸福了,冲着江子昂就张开双臂,“啊……真是妈妈的好大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妈妈来抱抱。” 江子昂都来不及给门关上了,冲着顾粟粟就跑过去。 正要感受充满母爱的拥抱呢,结果他刚跑到顾粟粟面前,顾粟粟就避闪开,直接从他手里拿走了甜品袋,“啊,想死我了,好久没吃过了。” 江子昂瞬间哭丧着脸,“妈,你怎么这样?” “乖乖乖。” 顾粟粟伸手就在江子昂头上r了r,江子昂非常好哄的满眼期待瞧着顾粟粟,“你尝尝呢,和以前味道应该是一样的吧?” 江子昂这次是去京都参加活动的。 以往的江子昂根本不是在宁西市上学的,而是从小就出生在京都,顾粟粟最爱吃的就是这家名为香思的甜品店,只可惜香思只在京都有店,宁西市根本查无此店,导致顾粟粟嘴馋的时候也没爱吃的东西吃。 顾粟粟只是打开包装袋的那一秒。 熟悉的香味就涌上鼻尖,顾粟粟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感叹,“好香,就是这个味。” 顾粟粟昔日为了上镜,很注重身材。 虽然很想要吃甜品,但根本不敢吃,热量爆炸。 那些低脂的又不太好吃。 唯独这家香思甜品店。 能将低脂的甜品做的这么好吃,深得顾粟粟的心。 江寒山在外面等着外卖到时。 将外卖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进入卧室就看到顾粟粟在那巴巴的望着江子昂一口一个爆浆泡芙。 香思甜品店也不是专门做低脂甜品的,虽然低脂甜品做的好吃,但也没太多,所以江子昂买的很多甜品都不是低脂的。 顾粟粟不太敢吃这些热量爆炸的甜品,只能嘴里含着最后一块温温吞吞的细细嚼着望着江子昂,江子昂大度的直接拿过一个新的递到顾粟粟面前。 顾粟粟馋得很,但不太敢吃。 咽了咽口水,却摇了摇头,“算了……这个热量太大了,好多奶油啊。” “现在我是明星,我都这么大胆吃了,没事的老妈,你大学再去减肥,来得及的。” “好像也是啊”,顾粟粟有些被劝服,“距离高考还有半年多呢,就算高考完减肥也是来得及的。” “对啊,而且你又不胖”,江子昂持续性开口,“你瞧瞧你瘦的,现在只是把以前缺乏的营养补回来而已。” 江子昂说着就将手里的泡芙又往顾粟粟嘴边塞了口。 顾粟粟这次倒是张口吃下了。 “这个也好好吃啊,咬开里面还有浓浓的卡仕达酱味道。” 江子昂又递过来一个满是肉松裹挟着海苔的肉松小贝。 顾粟粟馋的想哭,吃了个泡芙的结果就是不仅没有解馋,反倒更让人馋了。 她就像看吃播似的瞧着江子昂咬下去一口,然后望着肉松小贝里溢出来的酱料,鼻尖还洋溢着甜品的香甜气息,顾粟粟差点就要被馋疯了。 江子昂又把肉松小贝塞到她嘴边时,顾粟粟迅速别开头,“不行不行,太罪恶了,我真的不能吃了。” 为了展现自己不吃的决心,顾粟粟不仅扭开了头还起了身要远离这个充满了罪恶味道的卧室,结果一起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寒山。 “外卖到了。” 江寒山指了指外面示意。 顾粟粟连忙小跑出来。 自我麻痹的告诉自己,“我多吃点外卖吃饱了我就不想吃甜品了!” 可是一打开桌上的外卖时。 顾粟粟想哭,有饭有菜是挺好的,但旁边那盒裹满了酱汁的炸鸡是怎么回事? 顾粟粟觉得自己从一个罪恶的深渊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江寒山看着顾粟粟呆若木鸡的表情有些自我怀疑,他是做错了吗? “觉得你今天表现挺好的,子昂说你喜欢吃炸鸡,我就买了一盒,你不喜欢吗?” “喜欢……”顾粟粟承认自己喜欢,“但你猜我为什么自己喜欢,但是不买呢?” 她侧目巴巴的望着江寒山,瞬间苦着一张脸,“因为这些东西热量太高了,我害怕长胖。” “你又不胖。” 江寒山皱眉一脸
严肃的看着顾粟粟,“你这么瘦就该长点肉,你还害怕什么?” “上镜和普通人还是不一样的。” 顾粟粟虽然现在还没有成为女明星,但是她早就替自己规划好了,等到上大学以后,她就要重走自己的女明星道路了。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 顾粟粟可谓信心满满,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哪些剧会大爆,哪些演员人品好。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演出来的剧,因为男主角的问题整部剧都被下架。 “哎呀,老妈你就吃吧,上镜的事情等到上镜时候再说,现在不是还没上镜嘛。” 江子昂从卧室里跟出来。 江寒山也一本正经的开口,“你上镜也很瘦。” 父子俩一个表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一个总说她不胖。 顾粟粟逐渐被父子俩的话给哄住,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材,又望了望他们俩,“你们俩说的是真的吗?发自内心的?” “当然。” “真的。” 父子俩异口同声的开口。 顾粟粟来回盯了他们几秒。 终于绷不住了,“那我先吃一个。” 顾粟粟冲着香喷喷的炸鸡伸出了罪恶的手指。 她刚吃完一个中翅,江子昂又递了个鸡腿过来,“哇,妈你尝尝这个鸡腿,炸的好嫩好酥软啊,好好吃啊。” “有这么好吃?” 顾粟粟看着江子昂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产生了细微的怀疑,但舌尖却念念不忘的舔了舔下唇,裹去刚刚的炸鸡酱汁。 “当然,不信你尝尝?” 江子昂又把鸡腿给递了过来。 顾粟粟正在那迟疑呢。 江寒山又递了个年糕过来,“尝尝这个。” 顾粟粟本想着年糕没炸鸡那么高的热量,干脆再吃个年糕填填肚子得了。 可一口年糕下去,顾粟粟又觉得解腻了,更想吃炸鸡了。 父子俩就这样一边投喂一边说顾粟粟根本不胖。 顾粟粟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就只剩一片骨头架子了。 正儿八经的饭菜根本没吃几口。 全是炸鸡和甜品吃饱了。 顾粟粟“啊……”了一声。 正当父子俩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顾粟粟突然撸起袖子,“算了,明天再控制吧,今天都吃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么一点了。” “对。” “没错。” 在父子俩再次一唱一和之下,顾粟粟又喝了两罐可乐。 最后撑的整个人动弹不得的躺在沙发上。 顾粟粟一直觉得自己饭量挺小的。 一方面是从小就吃不饱饿习惯了。 另一方面是进入娱乐圈以后开始控制饮食。 但今天。 顾粟粟彻底被自己惊到了。 她原来能吃这么多东西。 父子俩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江寒山将江子昂喊到角落里。 “以后就这样让她多吃点,她太瘦了,得补一补,但肯定不能光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以后我中午会让保姆多做点有营养的,到时候咱们俩还像今天这样,让她多吃一点。” 父子俩一拍即合。 顾粟粟浑然不知道父子俩的计划,撑的在那揉着肚子。 手机铃声响起时。 顾粟粟懒懒散散的拿过手机,是个陌生来电。 顾粟粟思考几秒,想着是不是骚扰电话,要不要挂断? 但看着来电的ip地显示为宁西市,顾粟粟还是接通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秒。 顾粟粟听到电话那头伴随着电流声传来的苍老却不失慈祥的声音,瞬间红了眼眶。 “粟粟啊。” 顾粟粟怔在了原地。 重新听到早已去世多年的奶奶声音,顾粟粟有些掩饰不住激动,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但又怕奶奶听到自己哭,顾粟粟只能连忙捂着嘴。 手机那头的奶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喊了声,“粟粟乖宝呀,我是奶奶啊。” 奶奶有些费解的看向护工,“这……确定那边是粟粟吗?这接通了吗?怎么没人说话啊?” <
> “通了啊。” 护工不解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顾粟粟连忙忍着哭腔,强装淡定的让尾音上扬开口装作高兴的喊了声,“奶奶!我是粟粟呀。” 她突然出声,江寒山和江子昂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哎哎哎,是粟粟,是我孙女。” 奶奶声音瞬间都高兴了,抱着手机就开始和顾粟粟说话,“粟粟啊,你最近怎么样啊?开不开心啊?” 顾粟粟眼泪几乎要决堤的忍不住。 一句“粟粟乖宝”的称呼,一句“开不开心”,就让顾粟粟难受的过不去劲。 从小到大,只有奶奶会这样对她。 别的亲人见到顾粟粟都是问:“粟粟听说成绩一直不错啊,最近成绩怎么样?” “马上要高考了吧,可得好好努力啊。” “也别太紧张了哈,还是身体重要的。” 可这些话都不敌一句,“开不开心”带给顾粟粟的后劲大。 奶奶一直觉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顾粟粟眼泪一直掉,声音都要绷不住了,却还是用发抖的声线告诉奶奶,“我很开心呀。” 顾粟粟不敢再继续和奶奶继续这个话题,怕这个哭的难受,连忙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转移了话题,“奶奶,这个是你的号码吗?”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啊,这个是小王给我的。” 护工小王在一旁解释,“刘奶奶啊,这手机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是你孙女给我们赚的钱,让我们帮你办的手机呀,以后你想孙女了,就可以让我帮忙打电话给她了。” 奶奶哦了几声,对着手机那头的顾粟粟道:“粟粟啊,你后妈最近对你怎么样啊?” 顾粟粟撇了撇嘴,那些和爸爸不敢说的话,都和奶奶说,因为她知道,奶奶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顾粟粟委屈的很,“她对我很差……她一点都不喜欢我,她很偏心,什么都给姐姐,我什么都没有……爸爸也不站在我这边。” 果不其然,奶奶一听,那个爆火的性子就起来了。 顾粟粟哪怕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奶奶似乎是突然站起来开始来回踱步了,“他奶奶的,敢这么对我孙女,我就说当时我不同意让你跟着他们俩生活,她有自己的女儿能对你好吗!但是我这个老婆子又没什么学问,没法教你,你都上初中了,这不久就得中考了呀!跟在他们身边,起码他们能教教你。” 顾粟粟本来听着奶奶一张口就帮着自己骂人,哭的满是泪痕的脸颊破涕为笑了。 可是一听到奶奶张口就是中考,顾粟粟又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之中,奶奶大抵是因为阿尔兹海默症,记忆力衰退的越发厉害了,在奶奶的记忆里,她还只是个刚上初中的中学生,而不是即将高考的高三生。 一通电话,顾粟粟又哭又笑的。 却心尖暖暖的。 无论奶奶的记忆停留在何时。 爱她这一点都是不会改变的。 江寒山和江子昂早已陪在了她身边给她递纸。 挂断电话时。 顾粟粟已然情绪平复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有些若有似无随着抽泣的发颤。 “怎么样?奶奶情况还好吗?” “嗯”,顾粟粟冲着江寒山微微颔首,“这次的确要谢谢你,护工说你姑父那边时不时的会让人来看奶奶,检查她的情况,还会按时送药。” “会好的,姑父说奶奶这段时间状态都不错。” 顾粟粟却有些听不进去这些话,她敛眸,“我昨天就在猜测,顾桥年这么反常,一定有问题,今天一问……果不其然。” “养老院虽然没有将我去养老院的消息告诉顾桥年,但还是告诉了顾桥年奶奶生病的事情,奶奶一直很惦记我,养老院询问顾桥年要不要把奶奶接回去,养老院照顾的再好也没有家里的那种感觉。” 顾粟粟一想起护工的话就气的有些手抖,“养老院借口说,按时体检发现了奶奶的问题,顾桥年不懂阿尔兹海默症,直接问养老院,这病能活多久,还想让护工去翻奶奶的东西,问奶奶有没有写过什么遗嘱。” 顾粟粟跟在顾桥年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很懂顾桥年的心思。 顾桥年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钱,就是自私,就是利己。 顾桥年很是无知,他根本不知道阿尔兹海默症是什么,听到养老院说最好给奶奶带回去伺候养老,顾桥年就以为奶奶病有多重,一心惦记着奶奶的遗产了。 他甚至自己都不愿意
去一趟养老院。 还在那厚着脸皮让护工翻奶奶的物件寻找遗嘱。 护工还是在顾粟粟和奶奶聊完以后,单独去到一旁将这些话告诉顾粟粟的,护工知道这件事时也气得够呛,但在养老院这么多年,也见多了奇葩事情。 可还是有一颗动容的心,一边和顾粟粟说一边还有些气恼。 顾粟粟比起气愤,更多的是无力和丢脸。 为什么她有这么丢脸的父亲? 若不是如此,顾桥年定不会这么快的就要和顾粟粟断绝关系。 他就是怕奶奶突然离世,遗产都给了顾粟粟。 不然顾桥年哪里舍得放弃顾粟粟这个未来可期的女儿。 但他总想着那笔遗产,目前自然顾不得顾粟粟。 顾粟粟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她和顾桥年的关系虽然是断了,但以后奶奶的遗产,他一分钱都别想要。 “操,真他妈的不是个人。” 江子昂没忍住张口就骂,大抵是因为自己和妈妈关系很好的缘故,江子昂完全无法理解,顾桥年这种人到底在意什么,女儿从小不养不在意,将他一手养大的母亲,他也毫无感激之情,“妈,你以后可别管他,我倒要看看他那位继女能不能给他养老送终。” 江寒山以往听到这些话都会阻止江子昂。 总觉得到底是顾粟粟的亲人,这样骂会让她不舒服,但这次,江寒山没有阻止,他甚至想要跟着骂两句,但良好的素养让他说不出什么脏话来,只能在心里划过了无数厌烦的话。 顾粟粟只是轻淡一句,“他没几年活头了。” “突然还挺遗憾,他死的太早了,看不到自己老无可依的样子了。” 顾粟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打算再和顾桥年有任何关联。 以后奶奶她会亲自带着去京都,她会给奶奶养老,让奶奶余生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