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行动,杨子商没少付出心力,提前几天就让人观察了苏潇的行踪,确定她每次出行最多也就带一个仆役,这才请了武行的人在路上埋伏。
十个人对付她一个弱女子,外加一个车夫,杨子商不觉得这有失手的可能。
他甚至已经准备庆祝胜利,等待苏潇的死讯了。
哪曾想居然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管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都是听下面人说的,道,“小人已经派人去武行里面问了,又去村路上面查看,想来很快就会传来消息的。”
“不可能,不可能……”杨子商松开了他,在原地踱步,“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失手?”
管家大气儿不敢出,只能庆幸自己在来禀报之前就已经派了人出去探问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就过来匆匆回禀。
派去村路上探查的人因为路程太远还没有回来,但是另外两拨人去了武行,也找附近的百姓询问,便知道苏潇和镖局的人是一起进城的。
还有一个武行的人被押进了镇远镖局,苏潇现在已经回家了,似乎是毫发无伤的。
这次行动明显是失败了,本来不死心的杨子商颓然的坐回椅子上,一时间只感觉血液上涌,天旋地转。
他不觉得苏潇有这种身手能以一敌十,心里认定了是镖局那些人路过相救。
只能说苏潇命是真好,也是真大。
如果那些人都死了,也就罢了,苏潇即便怀疑他也是死无对证。
但是居然让他们押送回来一个活口。
杨子商想到这里,当即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叫道,“备车!不,备上厚礼!去里面把东西全给我搬出来,我要去县衙拜访县令大人!”
……
大夫过来之后,给袁相柳推揉了背上的淤青,又开了一些外用的药,吩咐伤者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苏潇也是很累了,两人晚上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苏潇便去袁相柳房间查看情况。
袁相柳的伤处理得当,伤口没有再向外渗血,只是之前的包扎为了行动方便,比较简单,不容易让外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受伤了。
苏潇怕袁相柳那些同窗与他打闹,碰到伤口,于是拿来布带,把袁相柳缠成了一目了然的伤者。
任谁远远看到,都知道这个人这条手臂受了伤,总不会再没有分寸的动手动脚。
苏潇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咱们吃饭吧,吃完了送你去院。”
袁相柳哭笑不得的跟着她去了。
等半个时辰后去了院,袁相柳从大门口走到课室,一路上受到了许多的围观。
他那条胳膊几乎缠成了粽子,大家就都以为他伤的很重,指不定还骨折了,如此还来院,当真是用功至极。
等到了自己的课室,他一坐下,几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同窗就都围了过来,询问他的伤势。
袁相柳没有多说,含糊的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又说明了自己没有请假的原因。
“原来你是为了大考呀,也对,大考是很重要的,要是能分到甲班,就有机会做陈夫子的弟子了,他可是考上了贡士的人,还教出过一个进士,才学斐然。”
几个同窗都深以为然,对袁相柳的坚强认真更是欣赏不已。
隔壁桌子坐着的孙霖嗤之以鼻,哼了一声道,“笨鸟先飞,真有本事的人,缺考一次两次根本不算什么。”
他声音不小,故意让袁相柳他们都听到。
“……”几个同窗表情微妙。
这话由别人来说也就算了,由一年到头五个月都在丁班里待着,差点儿就要被退学的孙霖来说,就真的有些大言不惭了。
孙霖这人脾气不算好,而且因为有个当举人的老爹,在院里面比较霸道,几人并不打算和孙霖起冲突,什么都没说就散开了。
袁相柳也没有理会孙霖,翻开本温。
早上的自学结束后,夫子们全都到了,各班的大考也正式开始。
袁相柳一只手不太方便,夫子也体谅他,就先发了他的卷子。
正式开考后,监考的夫子坐到了前面,拿着戒尺,目光机警的巡视着下面众人。
一时间,课室内静了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刷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