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醉仙楼中。
偌大的舞台被布置得如同红莲盛开,丝竹绕耳间,几名衣装轻薄的妖娆美姬踩在花瓣上轻歌曼舞。
霍指挥使和两人面带笑意坐着欣赏,怡然自乐。
许久之后,李柃终于出现。
霍指挥使站了起来,挥挥手,让舞姬和乐师们退下,面带笑意道:“驸马爷,你来了。”
李柃点点头,看向霍指挥使旁边站着的两人。
霍指挥使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莫衡莫道友,这位是肖毅成肖道友,他们都是与我异闻司合作多年的老朋友,此前追猎尸仙宗魔道,围剿乌老妖妇等人也曾多番出力。”
“二位,这位就是老祖门下记名弟子,老祖钦定的九公主驸马,李驸马。”
李柃和莫肖二人相互拱手为礼:“有礼了。”
他们正是之前说好的,异闻司为百宝阁物色的常驻供奉。
虽然有异闻司合作,但若想要在谷中立足,熟悉情况的供奉长老必不可少,他们还有各自人脉,相互照应,这才足以看顾那边的生意。
莫衡是一位年纪在四十来岁的富态中年,倘若不是在这里相见,李柃只会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富家翁,但观其毫不掩饰的精气神,竟然已臻炼气后期,只比祝师兄略逊一筹的模样。
肖毅成三十来岁的模样,收敛着气机,暂时看不出深浅,但据说也已经有炼气中期。
他们都是知晓天高地厚之人,知道霍指挥使口中老祖是玄辛国中王族的鼻祖奶奶,国内散修们敬畏了两千余年的老太君。
这位李驸马是其后辈婿郎,绝不可以等闲凡人而计。
当下态度热情,积极主动,虽然还拉不下脸来奉承讨好,但也已经算是极有自知之明。
李柃随意与之闲聊,心中暗自满意。
让异闻司人牵线搭桥果然是靠谱的,如若找来屁事不懂的新晋散修,说不定就要把他看扁了。
当即道:“二位屈尊在我这里当坐镇供奉,俸禄的话,依例是每年灵材三件,二件,品质当不下于百年玄参,逢年过节另有补贴,年底再依各自干股分红,暂定为莫道友六分,肖道友四分,如何?”
两人满意道:“如此甚好。”
霍指挥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日我做东,大家不醉不归。”
两名散修欣然应允。
霍指挥使当即又把舞女们召了回来,并让醉仙楼的管事开始上菜。
席间李柃送出了几件灵材和几盒信灵香为礼物,这是散修们暂时还难以接触到的好物。
开设这个宝楼,主要是为淘弄灵材,洗白战利品,或者打探消息,寻求机缘。
他不可能亲自去经营什么产业,这就需要把产业委托给掌柜和这些坐镇的供奉,前者是可以用世俗权势拿捏的人,后者却不同,搞好关系非常有必要。
至此,李柃也算是正式迈进散修江湖的圈子了。
这时候他才从两名老江湖口中知道,国内像他们这样,官府有详细备案的散修只得百余人。
其中一部分乐衷于为朝廷做事,无论过往如何,都已经洗白,既往不咎;一部分若即若离,属于相互利用的关系;剩下一部分则是态度冷漠,至今仍然多有抵触。
光是找上门登记造册,异闻司就已经深深得罪他们。
不过这些人并不是江湖的全部。
“江湖何其之大?就算是久处江湖的我们也说不清楚,更不知道散修有多少。”
“不错,江湖无常,来来去去,总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谁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统计清楚,更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强行登记造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仙门和魔道都在各自施加影响。
我等可以算是仙门附庸,同样也有另外一群人是魔道附庸,暗地里经营着许多骇人听闻的买如下九流的挖坟盗墓,采生折割,逼良为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