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在准备考试测验的前三天,通知大家准备。
因为倒数要离开翰学堂,所以伴读们普遍都很用功,他们谁也不想离开。
仍有个别分心,会在旁人看习字的时候跑出去玩。
考校测试当天,伴读们乘着各自家里的马车入宫。
陈永明紧张的手心冒汗,乘马车去皇宫的路上,还拿着不断的背诵。
他爹是从四品官,每天也要上朝,和陈永明一道进宫,见自己混不吝的儿子这几天每天抱着啃,以为祖坟冒青烟,列祖列宗显灵,儿子看,他就去烧香。
陈牧见儿子实在紧张,宽慰道,“儿子,没关系,你肚子有多少墨水爹心里一清二楚,能在翰学堂给三皇子伴读一年,已经是皇恩浩荡,你想开点。”
陈永明见过唱衰的,没见过这么唱衰的,“爹,你是不是不信我能考上?”
陈牧摸着下巴上蓄的胡子,不说话。
在他看来,儿子每次学堂考校都在倒数第二,皇后娘娘说倒数两名要离开,这不就说明他儿子得占一个位置吗?
陈永明听懂了他的意思,“我一定能考上!皇后娘娘说了,只要我们认真听她讲的课一定可以过,我很认真,绝对可以待在三皇子殿下身边!!”
陈牧见他态度如此坚决,问他,“你是因为伴读的身份要留在皇宫,还仅仅只是想待在三皇子殿下身边?”
“有区别吗?”
“当然有,有很大的区别,一个是为了伴读的荣誉,一个是人。”
陈永明刚想回答,马车突然抖动,赶车的车夫急忙稳住马。
“怎么回事?”陈永明掀开马车窗帘探头出去,旋即见到一副熟面孔。
“杨禄?”
杨禄转过头来,他身边跟着一位富态的贵妇人,贵妇人瞥了眼陈家简陋的马车,不肯再给他们一个眼神。
她叫自己的车夫,“快点,别误了公子的考试时辰,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宫给皇子伴读!”
她指桑骂槐,就差明着说陈永明考不上。
她也认识陈永明,偶尔会跟他儿子一起玩。
陈永明气得发抖,想顶嘴,人比他先了一步。
陈牧说,“侯夫人,小孩子考试大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能不能考上全凭自己的本事,您说呢?”
陈牧的官职地位在皇城贵人眼中没法看,可不代表他就能任由人欺负!
再说了,他当父亲的说说自己儿子就算了,别人凭什么?
“你……”贵妇人欲还嘴,可路上进宫的人非常多,远远地还有别的伴读见到陈永明正在跟他挥手打招呼。
她答,“哼!有些人削尖脑袋不惜出卖儿子也想在皇城里站稳脚跟,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她跟自己的儿子杨禄说,“你别学他们,你是伴读中的头名,得离某些杂碎远点!”
陈永明握拳盯着杨禄,“杨禄,是你家的马车先撞了我马车在先,不道歉就算了,我们是朋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这个,可你娘说话难听,你让她住口!”
杨禄瞧了眼陈永明,再看自己的亲生母亲,二话不说做好决断,“娘,我们走吧,别误了时辰。”
贵妇人怜爱地摸了摸他头,“乖,等你考完回去,我重新给你物色新朋友,有爵位的世子郡主也不在话下,有些人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