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凸寅是趁着月黑风高夜来到周老爷的府邸的。【愛↑去△小↓說△網
两台大轿子在一道朱漆大门跟前落了轿。朱漆大门深门紧闭,使大门内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檐角上挂着的两盏气死风灯笼上各写着周府的字样。灯笼里的光亮也显得昏暗不清,象昏昏欲睡的老人的眼睛…;…;
周凸寅让人上去轻轻敲了敲大门上的扑首铜环,过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大门后伸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很警惕地看了看外面。
当看见门外两台大轿子后面跟着一台小轿子,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就掀开了半道朱漆大门。
敲门的人和那人也是很熟了,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回身朝着轿夫们招了一下手,轿夫们便躬身起轿,嘎叽嘎叽地抬着轿子就往大门内走…;…;
落了轿后,我和周凸寅分别从轿子里跨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提着灯笼的下人已经候在那儿了。
在下人的引领下,我跟在周凸寅的身后,七弯八拐地往一处显得很神秘的地方走去。
我没有想到这个老淫物的庄园会修的如此的宽大,跟在周凸寅的身后走了很一阵子,依旧没有走到要到达的目的地,有一种进入到了迷宫内的感觉。
穿过一片枝深叶密的树林,又走过一片乱坟岗,我的心里咚咚咚地跳将起来,不明白周凸寅和那个提灯笼的下人究竟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而天光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时有夜猫子的声音在这荒凉的野外想起,再应和了来去纵横着的夜风的滋扰,就更加显得鬼气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了。
这老淫物的府邸怎么会有这么一片荒芜的坟场,难道自己又是穿越到了聊斋里的古墓荒宅的地界上来了。
我的心里正胡乱地寻思着,引路的下人居然在一块黑漆漆泛着凉意的高大的石碑跟前停下来了。
下人只对周凸寅说道:“周老爷,到了。”然后就躬身退了下去。提着灯笼往回走了,只留下周凸寅和我孤零零地站在石碑跟前。
这个时候的我越来越傻眼了,一颗心咚咚咚地跳得更加的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周凸寅在我的面前究竟要玩什么把戏,半夜三更的居然把我带着这么一个阴气森森的地方。
我疑神疑鬼地再四下里张望,周围居然乱七八糟地耸立着无数这样的石碑。我和周凸寅难道是进入到一个死人的墓地了?
周凸寅这时俯下身,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子,用石子在墓碑上轻轻地敲击了三下,墓碑居然悄无声息地移动了位置,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就像一个魔鬼张开的巨口一般显露了出来。
我越看越心惊,难道这周凸寅要把自己带到地狱里去?
寻思间,周凸寅却先迈出了步子,朝黑咕隆咚的地洞内躬身钻入。临了还神秘兮兮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猛然间觉得周凸寅猴子似的瘦脸在极其微弱的夜光中竟然形同鬼魅般狰狞,心里不由得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但是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丁点退路,更不能表露出胆怯的样子。于是拿出不入虎穴安得虎子的勇气,一咬牙也跟着周凸寅钻进了地洞内。
石碑又悄无声息地关闭了,发出一阵阵沉闷但轻微的声响。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炸…;…;
进得地洞内,倒是比外间显得温暖起来,并且有种与世隔绝的寂静感觉。
周凸寅显然对地洞内的结构非常熟悉,他在漆黑一片的前头很熟练地摸索着前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有几次都差点跌倒,幸好及时抓住了周凸寅的后衣襟。
凭着脚下的感觉,我知道此时正跟着周凸寅顺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在往地底的深处走。两人的脚步声在狭隘的地洞中显得空旷而且沉闷…;…;
这是谁在此处修了一个以坟墓作为掩护的地下宫殿?
我已经意识到了进入的绝不是古墓,而是一个人工刻意修砌的地下宫殿。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丁点摇曳的光亮。看到这微弱的光亮,我的心中有种重回到阳世里的感觉,心里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越是接近灯火情形就越是诡异。当我跟着周凸寅走完石阶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更是令我惊讶万分。
眼前的情形豁然开朗,一盏盏斗烛将一个宽敞的地厅映照得如同白昼。因为没有外间风的滋扰,斗烛的火苗得平稳安静,并且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和火花爆裂的轻响。而在地厅的周围,则又站立着几十个膀大腰圆的手持利器的壮汉,这些壮汉个个神情呆板严肃,目不斜视,就像凶恶的守护神一般。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的腿肚子都有些打闪了。
周凸寅仿佛看出了我的底气已经严重不足,小声朝他说道:“不要怕,我们要见的这个人就在那道大门里面。”
听了周凸寅的话,我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方才安稳了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