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贾珊上药的贾琏抬起头刚想说两句贾珊不知天高地厚,见贾珊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这不禁让他想起几月前贾珊跑来告诉他,凤姐管家不是好事的小模样。
贾珊继续劝说。
贾琏眼中满是纠结。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凤栖卫是当今皇帝的情报组织。
现在皇帝虽说还未完全独立理政,却已经露出了他的爪牙,凤栖卫就是他的爪牙,审问起犯人手段残忍,凶神恶煞至极。
那时凤姐刚怀孕,荣国府里庶务变多,凤姐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差点就动了胎气。
“差不多,以防万一,这还得需二哥你帮我去乡下挖土看看。”
顺好了气,贾母一双老而深沉的眼睛落在贾赦身上,她知道他这是故意装的。
“传播与朝廷不利谣言,可是砍头的大罪,你确定这是真的。”
“好弟弟,你且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
贾珊从容的从人群中站出,满脸的平静,面上不见对凤栖卫的恐惧。
带头的凤栖卫高看了一眼贾珊,而后鄙夷的瞥向满府的老少,这一府的人胆量还不如一个孩子。
现在正处四月份,天气转暖,不久前他在院子里给他种的花松土,发现了不少的蝗虫卵。
“好奶奶,你就让我歇会吧,今个珊小四和我说了一个大事,真办成了,给你挣身诰命衣裳不成问题。”
贾赦对贾母的话听而不答。
“为何不可,那样的孽障留着还有何用。”
“二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成大事怎么可能没有风险,你就不想被皇帝封赏,在这府里过的风风光光。”
这是一场灾难,更是他贾珊的一次机遇,操作得当,他将一飞冲天,到时贾母岂还敢袒护贾宝玉。
一开始他还不信,找了凤姐盘问之下,他才知道凤姐为了偌大的荣国府,往里面填自己的嫁妆银子,自己的嫁妆银子填的差不多,被周瑞家的哄骗着动起了印子钱的歪心思。
“凤姐你别不信!”
旁听的贾琏与王熙凤互视一眼,王熙凤心中有些害怕和担忧,贾琏紧紧的握住王熙凤的手,额头上冒出了汗。
凤姐在贾琏怀里吓的连连惊叫,狠狠的锤了贾琏两下。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迟早造出不可挽回的大罪,那一刻他似乎看清了王夫人的嘴脸,设计要回凤姐的大半嫁妆,主动从王夫人那里搬回了东跨院,不再过问这荣国府的任何事,与凤姐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贾母额上带着一根两指宽镶嵌宝石的抹额斜倚在榻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呵斥贾赦。
贾珊眼神坚定的对着贾琏点了点头。
贾母见贾赦这副死样,被贾赦气的喘开了粗气,鸳鸯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贾珊将可能发生蝗灾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贾琏。
贾珊吃着碗里的饭,心里有些急,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有动静,再晚下去怕是什么事都晚了。
贾琏朝贾珊告辞,望着贾琏火急火燎的背影,贾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事成一半,剩下的只待贾琏归来找他即可。
见到屋子里炕上的凤姐,贾琏对着凤姐高兴的猛亲了几口,而后抱起凤姐在屋里转起了圈圈。
贾赦出声阻止。
贾琏震惊的瞳孔放大,从凳子站起,颤抖着声音确认。
贾琏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笑着讨好的坐到了贾珊床头的凳子上。
“发什么癫,快放我下来。”
“给我说实话,你这到哪去了,别把我当傻子,那珊小四今天才多大,你拿他当什么挡箭牌。”
平静的荣国府被这一声厉声打破平静。
贾赦沉默不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贾珊与贾琏密谋的事他都知道,流言能传的那么快,里面也有他的手笔,关乎大房荣辱,绝不能出岔子。
“母亲若硬想将贾珊除名,索性就直接让我与二弟分家,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贾赦从地上站起说出他这辈子面对贾母最硬气的话。
贾母被气到,反了反了,一个个都顶撞她,不听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