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这里耍嘴皮子,突然从假山后面飞出一只雪球,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李陵身上。
二人立住,齐齐的朝着假山那边看了过去。
片刻功夫,一身红衣的沈静岚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冲着二人道:“父亲母亲正等着你俩呢,你们倒好,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谈情说爱。”
说着,她看向李陵,道:“早听说姐夫功夫了得,现在怎的连我这小小的雪球都没躲开?”
李陵客气的朝她笑笑,垂眸看着静姝道:“这是你妹妹?”
静姝点点头,冲着沈静岚嗔道:“越大越没规矩了,好不跟你姐夫道歉。”
沈静岚笑着走到二人跟前,对着李陵道:“姐夫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怪我鲁莽吧。”
李陵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搭话,看着静姝道:“快走罢,莫让岳母岳母等急了。”
说是寿宴倒不如说是一家人的团圆宴,宴上并没有邀请外人,只沈家父母,沈家姐弟和李陵静姝两口子。
李陵三朝回门时便在沈家用过饭,与沈父也不算生疏,他虽不善言,但好在沈父是官,自然是个能说的。
当初镇国公府来提亲,沈德安虽碍于爱女名节受损应下了这门亲事,但心却是悬着的,生怕女儿嫁入这样的高门受了委屈。却不成想她进门不过三个月便掌了家,又见女婿待她亲热,心里自然欣慰。
因为高兴,话也多了起来,沈父滔滔不绝说着,李陵恭敬耐心的听着,沈父见女婿虽矜贵,却是个谦逊有礼的后生,便是欲说欲起劲,翁婿二人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便下去了一坛子酒。
静姝见父亲有了醉意,担心他年纪大不胜酒力,最后与李陵两个连说带劝的将他搀扶回去。
二人安顿好父亲,别了王氏与弟弟妹妹,这才登上马车回府。
李陵问道:“你弟兴儿是在家学读吗?”
他父亲不过是个四品的官儿,他们家又没旁的枝脉,哪里办得起家学:“家父与御史台的张大人有些交情,兴儿在他家的家学里念呢。”
李陵说道:“我见他小小年纪却是个爱读的。”
静姝问道:“兴儿确实上进,只是你来了不过半日,怎的看出来的?”
李陵看着她道:“我中午过来时与岳父和兴儿聊了好一会儿,兴儿便跟我说了他读的事,小小年纪已经将四都学了,难得的是他这样的年纪读后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静姝那会正在闺房睡觉,并不知他与父亲弟弟交谈的事,她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来了便去寻我了呢。”
李陵斜了她一眼:“你倒是会自作多情。”
见小妻子杏眸微怒,他讪笑着道:“我一个大男人老粘着女人算怎么回事,再说还是在你娘家,岳父会怎么看我。”
静姝这才缓和下来,回道:“我见父亲倒是挺喜欢你。”
李陵露出些许得意之色,对着他说道:“我方才问你兴儿读的事,是想与你商量,我想送他去官学里学习,那里的老师资历深,也更有益他进步。”
静姝惊讶道:“能行吗?我们家”
那可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门庭子弟读的地儿。她们家这样的门楣,子弟如何入得了官学。
李陵道:“国子监祭酒蔡伦是我同窗,我明日去拜见他,让他通融下。”
静姝眼里闪着小星星,看着李陵笑着道:“如此,真的要谢谢你。”
李陵揽过他她:“跟我,你还用得着客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