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些字出自于一个人类之手。”白雅臣看到这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刘家村的真相居然如此的不堪。
“我觉得我们已经快要揭开事实的真相了。”林清秋合上村志,拈开两张老照片看了一眼。
虽然照片有些古旧,但仍然能够看出这人就是李承乾。
而另一张照片则是在一个比较黑暗的地方,照片中一个身穿灰衣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座雕像虔诚地磕头。那人面前是一个精细打造过的石台,台上放着几盘看不清内容物的贡品。而其中最为古怪的,便是那座不知道是什么神佛的雕像。
那雕像长得很怪,石刻的脸上无悲无喜,向不同方向伸出的六只手上拿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怀中还揣着一个陶土娃娃。
“她手上拿的全是新娘子结婚需要用到的东西。”白雅臣只觉得身上发冷,“马鞍、弓箭、喜烛、金秤、喜帕、剪刀,都是一些喜庆的象征,但此时它们出现在这雕像手上,我只觉得有些瘆人。”
“她还坐在新娘需要跨过去的火盆上,而怀中揣着的,也是类似于送子娃娃之类的东西。”林清秋补充道,“但这个人的背影却有些奇怪,看上去身形健硕,并不像是李承乾。”
李承乾身子瘦弱,身高也并不是很高,和跪在那里的人体型并不相称。但白雅臣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李承乾脱不了干系。
照片反面被写上了日期和地点,下面应该被写上去过其它的字,只是被什么人擦去了。
另外一张后面也是如此,只是写字的人未免太过用力,即使用橡皮擦去,那深深的刻痕也仍旧存在。
白雅臣稍微凑近了烛火,认真辨认着上面的字:“就快成功了,这是我的福报,我在造福人类。”
这三句话乍一听起来有些没头没尾,看起来他在写的时候的确非常激动,只是后来不知道是清醒过来,还是怕被人看见,又被匆匆地擦去了。
“这个‘我’应该就是李承乾。”林清秋起身吹灭了烛火,“只有我们点灯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反正大概内容也已经看完,剩下的部分我们就关灯讨论吧。”
此时距离他们进了厢房已经过去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虽然暂时还没有被人发现,但再这样下去难免会引人怀疑。李承乾已经有了来厢房中查看的先例,虽然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过来窥视,但林清秋始终侧着身子,在他们翻看村志的时候注意着窗外。
白雅臣将村志和照片迅速收起放在枕头下面,跟林清秋一起躺了下来。
“李承乾既然提到了这是‘福报’,那就是他一定从自己所做的事情上得到了什么好处。”白雅臣看着窗外的明月,“如果说他觉得替人配阴婚这种事情算是在‘造福人类’,那么他一定得到的也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回报。”
“我自从刚刚看到这两张照片后,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林清秋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福报’,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还以此为荣?”
“人最想得到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金钱,地位,名声,还有生命。”白雅臣的声音很是淡然,“李承乾表面上做的是与人为善的好事,频繁操办这种婚礼,就光是村民们能够给他的‘好处’,就应该已经让他积攒下一笔不小的财富。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少,但就他不愿意从这个小山村搬离来看,他已经过得足够滋润了。”
“或许他就是不知满足,像龙会无止境地收集财宝一样,无穷无尽。”林清秋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嘲讽。
白雅臣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往下说去:“从种种迹象表明,他并不是那种卷了一笔钱就跑路去城里生活的人,他离不开这个地方,甚至就从村志里面记载的内容来说,他完全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打算。但是在这里,他想要的已经全部拥有了,不是吗?金钱,地位,以及他在这里靠做这些事情得到的‘好名声’——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不尊敬他,而且他也得到了这个村子里最高的地位,一眼看上去几乎什么都不缺了。”
“不,远远不够。”林清秋淡淡地开了口,“有些东西是这些俗世之物给不了他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沉迷邪神。”
他的话在漆黑的夜里稍作停顿,“或许那张照片上面的邪神能够给他的东西太过诱人,比如,永恒的生命,或者能让本来命不久矣的人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白雅臣想起那两张照片上不同的人,以及后面明显一致的笔迹:“清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照片上面拍摄到的人,本来就是同一个?”
林清秋沉默了片刻,才道:“或许。”
白雅臣只感觉所有的线索都在逐渐指向一个方向,他正在思考怎样揭开真相的时候,一只手覆了过来盖住他的双眼,就好像那天晚上一般。
''“不早了,睡吧。”林清秋说着翻了个身,彼此之间贴得更紧了。
他这样往里面蹭,不仅外面的东西看不到里面的人,而且白雅臣也怎样都看不到外面。这种姿势特别让人有安全
感,白雅臣闭上双眼,竟不知不觉地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一晚他意外地睡得很香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急促地敲他们的房门,这才将白雅臣从睡梦中叫醒。
“快出来,快出来,外面出事了!!”是潭秋水的声音,从进入盒中世界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发出过如此急促慌张的声音。
白雅臣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稍微有些懵住的状态在看见外面天光大亮后彻底清醒了过来:“我这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现在几点了?”
林清秋已经穿好了衣服,见他醒过来便翻身下了床:“还早,昨天我们屋子里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