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任逍遥身旁的周琦不由的冷笑道:“哼!就凭你们也想拿住你周爷我!”说着他便要上前动手。
一旁的任逍遥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并低声说道:“周兄莫冲动!”
“怎么?难不成还要束手待毙不成?”
林免也忙道:“任公子所言甚是!若我们现在动手,那就成了袭击官兵和拒捕,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他们不是要押我们去郢都府吗?那我们就跟他们走一趟,我就不信这天下还真没讲理的地方了!”
任逍遥也知道,以他和周琦的身手要冲出去,也应该不是什么太难之事。只是还有林免与南宫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生在,万一伤了他们可对不起朋友了。而且正如林免所言,一反抗,恐怕反而更说不清了。
再看那林公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他与这南宫耀也应是郢都城内的名流,到了官府也应该没什么。说不定,反倒容易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也跟着劝道:“周兄莫急,我们且跟着他们走便是!料想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样的!”
周琦听罢,也只得一剁脚:“哎!我就听你们的吧!若是依着我的性子,早把这帮蠢材给打得满地找牙了!”
“咣铛”一声,将那铁链上的大锁一甩,牢头转身便要离去。
周琦一见便急了,他忙冲上前抓住那比手臂还粗的牢房栅栏朝牢头喊道:“喂!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带咱们回来是要过堂审问的吗?怎么这不审也不问的,就将咱们给扔这大牢里啦?”
那牢头转身冷笑了一声:“你当你是谁呢?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了!还过堂呢!咱们老爷早就睡了。待明天吧!或许咱们老爷心情一好,没准还真的会提审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好好的享受吧!”
看着那牢头远去的背影,周琦不由的怒骂道:“娘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对你周爷如此这般!”
可那牢头并没搭理他,一转眼转过墙角便也看不见了。
周琦无奈的转过身来,看着任逍遥与那林免、南宫耀三人都在阴暗牢房里的破草席上平静的坐着。
“哎!你们还真不着急啊?若是那八字胡的家伙再给咱们安上几条什么罪名,明天那糊涂官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咱们给定个处斩,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坐得住!”
那林免听罢却坐着不动声色的轻轻说道:“周兄放心吧!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的!这过堂问罪,须得问明原委,人证、物证俱全,然后再将行案记录由犯人签字画押再报刑部备案方可有效。若是犯有死刑、流放、抄家、刑期牢役十年以上等等重罪的,还须由提刑司审核、批复之后方可。所以周兄不必心急!”
“哦!是吗?”
一旁的任逍遥听着他这话,也对这林免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对这朝中刑法、流程还这么熟悉。不过想想,他们这些读人嘛,日后也是想考取功名的,对这些朝庭律法之类的有所了解,倒也不足为奇。
而那周琦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走到牢门前,试着拉了拉那木柱,又伸掌用了点力试着推了推。随后来到任逍遥身边小声道:“任兄弟!刚才我看了看这牢门,若是我使全力,这些木桩说不准还有可能打断的。若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想法让你们都出去!”
任逍遥微微的笑了笑:“周兄不必过于担心,我看林兄应该是对这对簿公堂很有信心的,咱们就好好的休息一晚吧!明日自见分晓!”
周琦摇了摇头:“你们读人吧,就是太……算了,我就相信你们一回!先睡觉了!”
说罢他倒在那草垛之上,没一会便打起了呼噜。
任逍遥回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看着一旁的林免和南宫耀无奈的说道:“二位兄台,看来今天咱们这酒是喝不成了!今晚也只有饿着肚子睡觉了!”
林免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说话。随后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一夜无事,第二天,当一缕阳光顺着牢房上方那小窗口斜照进来之时,牢房外边的走道上响起了脚步之声。
果然那牢头带着一群差役来了,打开牢门,给每人都又带上手链,这才将他们带了出去。
没一会,在差役的押送之下,将四人带到了郢都府衙的大堂之上。
任逍遥一见,这郢都府衙的大堂果然比郢东县的大堂要宽大气派了不少。下首的差役分立两旁,堂上端坐着一名身着官服,约四五十岁,留着一缕长须的官员。在他的侧下方,还有一官员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应该是堂审记录的吏。
四人来到堂上都直愣愣的站在那儿,对于周琦这样的江湖游侠来说,无论你多大的官都与他无关,他才不可能向你下跪呢。
而任逍遥自小也只跪过父母和师长,对这些封建礼教本就有些反感。自然也是挺直的站立在那里。而那林免与南宫耀也同样的都笔直的站着。
堂上的正是郢都府尹,只见差役将人犯带到了堂上竟然无一人下跪,不由的大怒的一拍堂木:“大胆!堂下之人见了本官为何还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