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吴弘远应了一声,转头给吴一才递了个眼神,对甄伍道:“车马已经备妥了,我们这便同去吧。”
甄伍听了,有些迟疑。
这样大摇大摆地过去,岂不是太过招摇了?
吴弘远拍了拍他手背,连带笑意,和缓道:“我们先去接一位朋友,请他带我们去,便无妨。”
吴一才及时上前,道:“殿下、将军,车马在门外,即刻便可启程。瞿先生现下正在小院中,静候二位。”
甄伍纳闷,却听得吴弘远道:“瞿先生是修道之人,从前曾在三星观挂单过一段时间,对那里也算是熟悉的。”
听得此话,甄伍自然知道吴弘远早有打算,于是才提前叫他将其余将领召集到三星观去。当下,便道:“有瞿先生带路,自是好极了。殿下先请。”
两人互相让着,往门外去。
上了马车,两人闲谈时,吴弘远提到了岑威,问甄伍道:“听母亲说,岑威岑将军从前也在我舅舅手底下当过差。”
“是有这么回事。”甄伍道:“他与我一样,都是被分到蜀地去的那一批人。但我与他无甚私交,而他到了蜀地后,比较幸运,被天子看中了,调任京城,后来还升任北衙禁军统领。”
“这事我也略听说过,但不知个中是否另有故事。”吴弘远说这话时,看向甄伍。
甄伍摇了摇头,“他这一次调任是有些特别,可是谁帮了他,我也不清楚。”他知道吴弘远问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便道:“方将军虽待人亲和,但我未曾听说他与岑威之间有什么别的交情。”
吴弘远轻颔首,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
借禁军之名封锁皇城的这一个办法,是他母妃方暮雨出的主意。
他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他母妃既然开了这个口,而且提供了一份计划,他便顺水推舟,母子两人分别负责皇城内外。
只是他并不完全相信岑威,对岑威与他舅舅或他母妃之间的交情也不甚清楚。
皇城那边,他会让吴一才另外带着一批人马进去,确保皇城内外皆在他的控制下。
“不过我昨日进城的时候,碰见了一位老朋友。他现下在南衙禁军中,当了一个卒长。”甄伍道:“昨夜与他饮酒时,他倒是提起了岑威,说这人极重情义。”
吴弘远眉头微挑,淡笑着应合了一句,“我也略有耳闻。”
赵王府离瞿鞍所住的小院并不远,马车走了一阵便到了。
守门的人进去通传一声,便见瞿鞍与两个童子一同出来了。瞿鞍与吴弘远、甄伍同乘一辆车,那两名童子抬着箱子与吴一才坐后面的马车。
马车重新出发,往城东的三星观去。
顾府内,顾灵芷跟在顾嘉乔后头,一声不吭地进了他房。
不一会儿,便见青棠提着一个药箱,带着两个婢子进来。
那药箱是顾灵芷从北渊宗背回来的,里头攒了些苍济长老配的治伤的药。另两个婢子端着水盆和毛巾,候在一旁。
顾灵芷在北渊宗时没少给昀泽处理伤口,她在北渊宗头几年的时候,时常为了躲避练功,偷溜到苍济长老的药庐去,也常在那给药庐里头的弟子们打下手。处理外伤这些事,早是熟能生巧。只后来因为昀泽,把这方面功夫又细化了一些。
顾嘉乔的伤口不深,但面积大,左臂被大刀划拉了一道大口子。
又换了两盆水,才算是处理干净了伤处。她在药箱里翻找出一瓶药粉,盯着药瓶看了一阵,又拔开塞子嗅了嗅,正要往伤口上倒时,余光瞥见顾嘉乔盯着她看,便随口道了一句:“你怎么也是这个眼神?”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