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城市边际线的机会是以前上学时,方芜在早上七点赶公交的路上,那条路直直的通向公交站台,站台直通向学校,学校的门口,那个人总和朋友在对面的早餐店里说笑着买下一杯只要两块钱的草莓牛奶。
后来上班,是熬了一宿,方芜从自家工作室出来就能看到早晨的第一抹阳光,太阳悬在边际线上冒着头,最后高高的挂在天上,这片天是和那个人共享的同一片景,此时的他在异国他乡大概已经睡下了。
然而,现在,当方芜站在整个上都最知名的酒店最高楼层时,眺望看向城市的最远处,霓虹的灯星星点点,能看清脚底下蚂蚁的人和车,却没办法注意到天空和地面的衔接处。
边际线不见了,他和她失联了十多年了。
“在看什么?”申吴斌端着两个撞着红酒的高脚杯走了过来,其中一杯给了方芜。
他刚刚洗了澡,头发没有吹干,身上换上了酒店的浴袍,深V开到了胸口以下,露出了合理得当的标准腹肌。
35岁的中年年级,身材和那张脸依旧精致的没话说,比起同龄的演员和爱豆,申吴斌对的起粉丝对他事业上的支持,当然,单指抛开私生活,仅仅讨论工作和营业的话。
“城市的边际线。”
方芜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嘴唇贴着杯口,轻轻抿了下红酒:“当我长久的望着它时,错觉会让我相信自己是被它关在了一定的空间里,这一关,我仿佛被困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错了。”
申吴斌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杯酒杯上,在她喝过的地方,留下一抹口红印,他贴了贴唇:“被困住是我们啊,是我,和你。”
“也是。”
方芜举着酒杯同他的碰了下:“是我口误,先自罚一杯。”
一饮而尽,存着香味的红酒裹着舌被她咽下,吞入了腹中。
她喝酒时会仰着脖子,白皙的脖颈线条优美,就同她举着摄像机时,梗着纤长的脖子,透过摄像的镜头望着他一样。
那时,申吴斌看不清她的表情,而此时,他透过酒杯的玻璃才发现她正以一股格外勾人又魅态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
男人是最受不住漂亮的狐狸系美女,申吴斌勾住她衣服的吊带,稍一使力,就将人揽进了怀里:“你拍我的时候就是用你现在的眼神看着我的吗?”
“不然呢?”
方芜在他怀里扬起了头,她的五官精致又小巧,放在她同样小的脸上格外协调,让人第一眼就有惊艳的感觉,近距离看,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动:“不是的话,你又为什么会在拍摄结束后,给我递了一张酒店的房卡呢?”
申吴斌说着实话:“因为你确实很漂亮。”
“娱乐圈不缺美女吧。”
“但你比她们都要好看。”
“你觉得我会信这些陈词滥调?”
“是实话,不过,能让我第一次见面不满三十分钟就递房卡的,你是第一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方芜靠在他的怀里,用手指戳在他的胸口,仅以维持着两人之间欲贴不贴的微妙距离。
“意味着啊——”
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指,靠在她的耳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缓缓吐息道:“第一眼就喜欢你啊,越看越喜欢,喜欢到想立刻就办了你啊。”
暧昧的氛围不用在欲拒还迎下去,他将她压在酒店的落地窗边,吻着她的脸,脖子,和锁骨与颈窝,想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方芜却钻出了他的控制圈:“应该不止这个原因吧。”
她跳脱的坐到了沙发上,靠着扶把托腮看着他,一侧的肩带掉着还挂在细弱的上臂膀,申吴斌眯了眯眼,那根细细的布料子应该一扯就断。
“你很聪明,我们果然是一类人,一样随心所欲的玩,还玩的花。”
“主要是我很了解我自己,也很了解这个圈子。”
方芜伸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右侧眉毛,靠近眉心的三分之一内侧有一条近眼看才能看见的伤疤,它拦截了眉毛的流线生长,却也受到了粉丝更多的爱,一条伤疤换上了一条敬业的人设,值了吧。
可真相是什么呢?
粉丝们不会知道,这条疤只是他在强迫某个少女做不情愿的X时遭到反抗的后果,他无疑是幸运的,但凡晚一秒,那个茶杯的碎片就扎进了他搜寻猎物的眼珠里。
“很疼吧,受伤的时候。”
申吴斌攥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他们说的果然不错。”
“果然是他们啊。”方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是啊,就是那些吃不到你还事业惨败的前男友们啊。”申吴斌坐到了她身边的沙发扶把上,有些小情调的捏着她的下巴,“想听听他们怎么说你的吗?”
“可以吗?”
“可以啊。”